這次意外來的迅速,沒有帶套子,姜朵渾渾噩噩的也忘了吃藥,她坐在牀頭上,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藏在黑暗裏。

    遲倦送了粥和湯過來,但她碰也沒碰一下,遲少爺也沒什麼照顧人的那根筋,不喫就不喫,他照樣瀟灑闊綽的找樓下幾個打算出門玩兒。

    蕭燃甩了幾張卡,豪氣沖天的說,“我請客。”

    魏如煙笑了,捏起一張問他,“不是說好這兩天上山拜佛麼,都不齋戒一下寡寡油了,裝一下都不願意了”

    蔣鶴嘖了一聲,將手裏的菸頭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準頭不錯,他眉梢都揚了揚,“老話不是說了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再說了,又不是爲了我去拜佛,咱不是爲了遲大爺後半生性福拜的麼”

    缺少性福的遲倦正躺在沙發上假寐,蔣鶴找了倆美女技師給他按摩,他正閉着眼享受,看起來倒是有點縱慾過多,不像是缺少那玩意的。

    蔣鶴捏着手機訂酒,正準備付款呢,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過來,他剛準備罵娘,卻在看到備註的那一霎那魂飛魄散,蔣鶴連忙端着手機跟端菜一樣供到遲倦面前,“爺,救救小的。”

    遲倦睨了他一眼,順手拿了電話起來,望着上面“顏寧”倆字,脣線抿成一字形,他利落的接通,那邊清脆的女聲叮叮噹的傳了過來

    “哥哥,你揹着我約別的女人了。”

    遲倦不耐煩的皺眉,冷着聲說,“在家好好接受治療。”

    顏寧笑了一下,甜甜的跟他講,“我現在不在家,哥哥,你猜猜我在哪”

    遲倦倏地從沙發上下來,脖頸上跳動的青筋繃緊,清晰的下頜線拉出一條凜冽的角度,他一字一句沉聲問,“在、哪”

    顏寧笑了一會兒,低低的說,“你來找我啊。”

    話音剛落,那邊就迅速的掛了電話,唯獨留給了遲倦一串詭異又清脆的笑聲,等遲倦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顯示關機了。

    蔣鶴在旁邊隔着手機也聽的一清二楚,“這小姑娘大半夜能去哪裏上次也是撬了鎖,自己跑到夜店去找你,結果不小心被人灌暈了,害你在醫院守了她好幾天,媽的,這次還搞,老子要被她搞暈了。”

    遲倦垂眸,望了眼手機屏幕上那陌生號碼。

    不,顏寧從不會做不小心的事情。

    他閉上眼,腦海裏清晰的映着上次顏寧被人揩油的畫面,而在被人灌暈之前,顏寧打過一次電話給遲倦,聲音很低很狡黠,遲倦一輩子也不會忘掉

    “哥哥,我在jerkoff靠近dj那邊的卡座上,有一個黃頭髮長得很難看的男人想要泡我,給了我一顆泡騰片,說是維生素,哥哥,你要不要現在放下懷裏的女人過來找我”

    也就是那天晚上,遲倦拋下姜朵,直接去jerkoff找顏寧,彼時她正被人灌得有些暈,但還不算毫無意識,直到顏寧被遲倦抱走的時候,她才低低的在遲倦耳朵旁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哥哥,你懷裏的女人,還是沒有我重要。”

    遲倦在醫院守了她兩天兩夜,等第二天去找姜朵的時候,被人諷刺說黑眼圈太重,一看就是時間管理大師,縱慾過度,不曉得節制。

    遲倦也懶得解釋,雖然他僅僅只是打了兩天遊戲。

    顏寧總會用這種方式來猜測揣摩那些女人在他心裏到底是什麼分量,所以每次總是準確的知道危險並會提前告訴遲倦,然後再順着危險往下沉淪,可僅僅只爲了賭她在遲倦心中的地位。

    遲倦手指緊緊的攥住了手機,淡淡的開口,“她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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