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鶴眉毛一挑,驚了,“她怎麼來的”

    遲倦沒理他,徑直的走了過去,利落的打開門鎖,一張笑得很甜的臉映入他眼底,顏寧照樣穿着潔白的連衣裙,一副清純的做派,誰看了都惹人憐惜。

    只可惜,遲倦不是普通男人,他冷冷的望了眼顏寧,狹長的眼角往上翹着,看不出分毫的情緒來,更沒什麼惻隱之心,畢竟是個道德感薄弱、共情能力約等於零的人,養顏寧已經是他難得的退讓了,不代表他要寵着顏寧。

    在遲倦這裏,沒什麼人能一直被他寵着。

    入秋的夜晚,顏寧就這麼被他幹撂在外面發抖,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不歡迎我嗎我以爲你會喜歡。”

    遲倦冷淡的丟下一句話,“自己回去。”

    話音剛落,他就直接關上了門,看也懶得看顏寧一眼,平日裏他對顏寧算不上關懷,頂多稱得上比遲硯長多點良心而已,對顏寧的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不見爲淨。

    她偷東西,那他就跟在後面把賬擺平,她殺死那些動物,遲倦就幫她抹平痕跡,顏寧總是說哥哥很寵她,其實蔣鶴都看得清楚明白,遲倦只是懶而已。

    但凡遲倦想要把她從泥濘里拉出來,只需要多陪陪顏寧就行。

    但這麼多年來,遲倦除了花着錢請醫生請保姆去照顧她,多餘的一點時間都懶得浪費在顏寧身上,對於遲倦來說,顏寧不死就行,他能一直養她到老。

    等遲倦繼續回到客廳裏打牌的時候,蔣鶴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指着門外那個小祖宗,結巴了半天才捋直舌頭,“你你真就把她扔外面不管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遲倦火好,贏了一把,朝着剩下三個喊,“發紅包。”

    蔣鶴急眼了,雖然他也談不上喜歡顏寧,但也怕出點什麼意外,“要不我把她接進來”

    遲倦手一頓,淡漠的掃了眼他,“你要是把她放進來,今晚你跟她睡。”

    蔣鶴慫的也很快,道德這東西,跟遲爺待久了,可有也可無,“那還是算了,要不要叫姜朵下來喫飯”

    未等遲倦回句話呢,陸北定就從沙發上起了身往樓上走,遲倦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只是朝着蔣鶴說,“三缺一,過來湊數。”

    他壓根不擔心陸北定上去能對姜朵做什麼,憑着陸北定那正人君子的模樣和姜朵那雷打不動的身體,就算把倆人關一晚上,出來的時候估計也是穿戴整齊的很。

    陸北定上樓的時候,姜朵仍然在角落裏縮着,臥室裏很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推門進來時弄出了點響動,她才突然開口,“別開燈。”

    陸北定沒強求,只是淡淡的問她餓不餓。

    姜朵卻莫名其妙的問了他一句,“他是不是打了電話給你”

    陸北定皺了下眉,“什麼”

    繃在姜朵心上的那根弦驟然一鬆,她渾身泄氣的靠在牀頭,腦袋裏突然浮現了遲倦一貫漫不經心卻又致命迷人的模樣。

    遲倦那張嘴,謊話信手拈來,姜朵不敢不信,更不敢信。

    她甚至在心中模擬出了遲倦的樣子,坐在飄窗上,陰柔又邪氣,叼着煙哄着她,一下又一下的,“那麼愉悅的聲音,我怎麼捨得叫別人給聽了去。”

    遲倦再怎麼無賴又沒底線,也不會堂而皇之的叫別人過來聽真人動作大戰,尤其是,他一向牴觸的陸北定。

    遲倦氣陸北定的方法就是,我搶走你的女人,卻死也不讓你知道我跟她的所有,吊着你玩才叫有趣。

    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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