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二話不說就直接上樓收拾行李,她隨便扯了幾件衣服往箱子裏塞,看起來有條不紊的,實際上腦子一片空白,當場宕機,連手都在發抖。

    蕭燃拉住她準備說點什麼,姜朵卻把他一推,“別勸我。”

    姜朵站在原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聲音很平穩,表情上看不出難過,只是平鋪直敘的開口說,

    “我愛他愛了快四年了,其實不算很長,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他不會跟我結婚的,起初他就跟我說的很明白,談戀愛可以做炮友可以,就算沒名沒份跟着也可以,但別動心彆強求其他的,不值得。”

    遲倦打一開始就喜歡把話說的很難聽,這是渣男的慣用手段,先降低你的期待值,後面再打發你兩顆棗對你好點,讓你欣喜若狂以爲自己是他命中註定那個。

    其實是個屁。他照樣縱情聲色,最後再娶一朵花放家裏,收收心養老。

    那她姜朵呢,主動要被玩爛玩剩,最後抱着她那個焚一老一輩子。

    姜朵默不作聲地擡手擦了下眼睛,然後繼續彎腰收拾行李,抓了幾個東西后提着行李箱往門口走,蕭燃立馬跟在她後面,姜朵路過遲倦的時候,頓了頓,說了倆字,“走了。”

    姜朵沒去看遲倦的表情,不敢看,也不想看。

    她推開門的時候,幾滴雨點直接砸了過來,姜朵茫然的看了一眼天,才發現今天有暴雨,正巧被她趕上了,蕭燃從後面打了把傘,撐開後給她擋上,姜朵說了句謝謝,就直接往前走。

    這邊別墅的地段不算豪華,離市中心還有段距離,姜朵推着行李箱一路往前快走,也沒什麼方向感,就那麼悶着頭不作聲。

    蕭燃看着她溼透的髮梢,嘆了口氣,“姐姐,你等一會兒,我去叫輛車。”

    “好。”

    姜朵的嗓音悶悶的,有點沙啞,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嘟囔,她剛纔還一臉無所謂的從遲倦面前走,現在又一副無家可歸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站在這裏,動也不動的。

    蕭燃覺得她特像刺蝟,給它順順毛,撫慰一下,她就懶洋洋的任你擺佈,但只要一個不高興,就豎起刺來警惕的不行,可肚皮又是柔柔軟軟的一塌糊塗。

    蕭燃彎了彎腰,朝着她笑了笑,“姐姐,你哭的話也很好看。”

    他怕姜朵把自己憋壞了。

    姜朵望着坑窪的地面,始終是沒忍住,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她此時此刻只是慶幸今夜很黑,雨很大,就算她流淚,也沒有人會看出來。

    “蕭燃,我其實不怪他。”

    姜朵頓了頓,啞着嗓子說,“你覺得我現在應該破口大罵他是渣男纔對吧,但其實沒有,我真不覺得他甩我有什麼不對的。”

    “陸北定喜歡我,只是因爲我比較特殊一點而已,遲倦泡我,也是因爲我特殊,畢竟我是他好哥們兒的女朋友,你知道的,他這個人喜歡刺激,道德感相當於爲零,只要不違法亂紀,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被甩這件事,我早習慣了,之前李麗把我甩了,是覺得我拖油瓶,在陸北定之前,我也談過幾個可笑的戀愛,不管他們條件多差,被甩的永遠是我,你知道爲什麼嗎”

    蕭燃心一沉,“姐姐,別說了。”

    “沒什麼不能說的,都是事實,”姜朵笑了一下,繼續說,“因爲我從小就跟李麗生活在一起,她生出來的女兒,都應該是一個德行的,跟我處朋友,他們嫌棄我,覺得掉價,配不上他們。”

    “我也知道我算不上乾淨,你知道我每次躲在櫃子裏看李麗在牀上的動作嗎我早麻木了,真的,我從七八歲就開始看,看到了十幾歲,你讓我閉着眼,我都知道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隨便一摸,我就知道他們給了李麗多少錢。”

    “我太髒了,沒人願意跟我一直待下去的,遲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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