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醒的時候,愣怔的望着坐在地板上的陸北定,她盯着看了他幾秒,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起牀,找了一牀空調被給他蓋了起來。

    她清晰的記得昨天沒穿衣服,可醒來的時候,她卻穿着睡衣,就連脖子裏的那一顆釦子陸北定都給她繫了起來。他這人就是這樣,總是很古板的,向來看不慣遲倦那套騷氣沖天的打扮。

    要是被別人看光,姜朵說不定心裏還有點芥蒂,可對象是陸北定,她卻突然坦蕩了起來。也不是說陸北定太過正人君子,只是姜朵跟他談的那幾年,勾引他的招數快用爛了,可也沒能釣上這條魚。

    當初那麼露骨的索愛,陸北定都能熟視無睹,更別提現在了,只能說是看不對眼。

    她輕輕帶上了臥室的門,走到廚房打算熬粥喝,剛盛起來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麼,拿起手機一看才曉得,今天週二,得陪蘇渡裝情侶。

    不過還好是晚上,姜朵也沒那麼急,只是在心裏開始盤算着該穿什麼。

    她能拿出手的禮裙實在不多,思來想去還是得找林擒借,讓她肉疼去買一件高定是不可能的,反正林擒那邊隨意借兩套網紅穿過的,不算太難,即使有的是假貨,反正也無所謂。

    聽蘇渡說這次晚宴雖說是家裏的,但也請了一兩個明星,巧了,這明星還是她曾經跟遲倦在一起聊過的,那次她在網上看花邊新聞,正巧翻到了那女星的照片,隨口誇了句,“挺漂亮的。”

    引得遲倦也投過來了目光,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繼續躺着玩遊戲,敷衍了倆下,“也就那樣吧,小時候見過兩次,一般而已。”

    姜朵那時沒問爲什麼他小時候見過這大牌明星,反而把關注點放在了他覺得“長得一般”上面,不贊同的反駁了過去,“聽說上鏡胖十斤,現實生活裏擱人羣裏絕對優越,我就不信給你你不要。”

    那時的遲倦手機一甩,懶懶的應和着,“我都有你了,要那麼多做什麼,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麼”

    衆所周知,遲倦不縱慾,雖然談不上剋制,但絕不放任自己的肆意橫流,他老是說,人要惜命,明天更美好。可手上淨幹些不叫人的事兒。

    想到這,姜朵的心意一走神,岔了半路,手上盛粥的碗驟然一鬆,砸的滿地都是,那些小碎片劃過姜朵的肌膚時,她第一反應不是躲,竟然是靜靜的看着它與皮膚摩擦,滲血的畫面。

    陸北定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女人站在廚房中央,居然面帶微笑的看着腿上的血痕,詭異的要命。

    姜朵餘光瞥到了他,突然鬆了口氣,笑了笑,“怪我,手沒拿穩。”

    陸北定連忙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你出去吧,這裏我收拾。”

    姜朵想說點什麼,結果突然哽咽了一下,她把眼眶的那一抹勁憋了回去,然後剋制住嗓音,笑着說,“行,我要白粥加糖,甜一點的。”

    姜朵回到客廳的時候,突然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她繞了好幾圈,將洗的衣服晾了起來,又去隨手把垃圾扔了出去,幹完一些瑣事以後,她卻仍然在客廳裏兜兜轉轉。

    她必須找點事做,就算沒事也要找事,不然腦袋裏播放的都是關於遲倦的所有,想起一次就驟疼一次,所以必須要找一件事麻木自己,狠狠的麻木自己。

    陸北定盛粥出來的時候,她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湊了上去,接過他手裏的粥,不管燙不燙,三兩口直接喝完了,然後又急切地去盛第二碗,等她站在廚房裏迅速地喝完第三碗地時候,陸北定將她地手一攔,低低的說,“別逼自己了。”

    姜朵眼底飄過一絲情緒,然後仿若無事一樣擱下了碗,尷尬地笑了笑,“是哦,再喝下去的話,嘴裏要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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