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被中斷,林擒再也沒什麼顧忌,管他三七二十一,指着遲倦說,“姜朵,都這個時候了,你他媽還爲他說話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姜朵扯住身上那一件薄薄的衣服,昂着頭望着林擒,碎髮凌亂的蓋住了她大半張臉,“我怎麼樣纔算叫有骨氣是把焚一當賭注跟他對着來麼還是說你覺得我足夠有資本跟傅從璽撕逼”
窮就是原罪,她姜朵想明白了,當初那些名媛小姐們說她不上道,妄想在她們的圈子裏搶人,實在是罵對了。
之前她覺得無可厚非,覺得是別人酸她。現在時間一長,什麼問題都暴露出來了,姜朵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就是在不知貴賤,就是在身無分文的玩貴族遊戲。
輸的片甲不留,是罪有應得。
姜朵側開目光,伸手直接把臥室的門帶上了,清脆的落鎖聲傳來,林擒也懶得跟遲倦廢話,放他走了後順便也把哆啦請走了,等收拾完公寓,他站在姜朵的門前嘆了口氣,順道給蕭燃打了個電話。
蕭燃急得跳腳,可手上的事纏的他脫不開身,林擒罵他關鍵時候掉鏈子,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左思右想,只剩下一個人可以找了。
陸北定。
把姜朵交代給陸北定身上,林擒最放心。
凌晨一兩點,姜朵縮在臥室的角落裏沒開燈,窗外冷風乍起的時候,她也沒去找被子蓋着自己,渾身的只披着遲倦留下來的那件t恤,上面還染着他木質香水的味道。
姜朵捏着手機,突然想看看遲倦的微博,這已經是有且僅有的渠道去窺伺他了,等她翻到了後,卻看到了十分鐘前他新發的一條永遠年輕,永遠色眯眯。
她看着看着笑出了聲,最後又笑出了眼淚。
於他來說,只是一場見色起意的消失,沒有姜朵,還有李朵王朵,哦不,家裏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傅從璽。而遲倦儘管在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總是紅旗不倒的。
姜朵關了手機,偌大的臥室又再一次陷入黑暗,她小聲的低低啜泣着,假裝沒事發生,可手機上微信裏有好幾條安慰的信息,再一次的將她拉入剛纔的情緒裏。
哭的累了,姜朵靠在牆壁上休息了會兒,意識有些迷濛的時候,她感覺有一個人把她輕輕的抱了起來,姜朵瑟縮的抖了一下脖子,沒有安全感的往那人溫熱的懷裏鑽着,下意識地伸手圈出了那人的脖頸,低聲呢喃
“遲倦。”
但不對,遲倦怎麼會有這樣的體溫遲倦一貫是冰冰冷冷的,像蛇,永遠暖不起來,永遠藏着毒液,在你情濃意迷的時候,往你的心臟上啃噬,取下最濃烈的心頭血來慰藉自己。
可姜朵早已經全然沒有意識了,她的夢裏只有遲倦,唯有遲倦,誰也不能代替他。
月涼如水,那人用指腹輕輕的刮掉了姜朵臉上掛着的淚水,然後細心的將她抱在了牀上,蓋的的嚴嚴實實的,卻始終不忍將她圈住自己的手臂解開。
他明明知道,這是不屬於他的溫存,卻依然期盼又貪戀這樣的姜朵。
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姜朵。
那人只好嘆了口氣,無奈的將她臉上的碎髮拂開,低聲的說,“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