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站在原地,筆直修長的腿都有些僵着了,很顯然,她沒料想過住隔壁的是遲倦,如果她早知道,就拿菜刀過來了。

    可惜,遲倦將門敞開,毫無防備的轉身,意思很明顯,等着姜朵自己進來。

    她捏了一下手裏的掃帚,嘆了口氣,扔在了門口,拍了拍灰,也跟着走了進去。

    他的裝修風格很簡約,可以說是毫無章法,除了那些隨處可見的油畫,看不出主人絲毫對房子上心的地方。

    很明顯,遲倦買下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他泡了杯廉價的速溶咖啡,上面“贈品”倆字印刷的清晰可見,姜朵端着他送過來的陶瓷杯子,啞然的笑了一下。

    遲倦很少在她身上花錢。

    這句話,不管是擱在從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的正確。

    她端着杯子,沒有了什麼喝的慾望,只是瞥了眼滿地的樂高和遊戲機,看起來很不正經,她隨手翻了一下,卻無意中瞥到了壓在地上的一本書。

    好像是跟股市金融有關的,姜朵沒怎麼在意,可能是遲倦用來墊桌角的。

    遲倦坐在她對面,似笑非笑地,不知道在醞釀什麼,可他剛準備開口說騷話的時候,瞥到了姜朵脖子上的項鍊。

    還是那條老掉牙的項鍊。

    遲倦皺了皺眉,腦子裏突然想起了陸北定說的那句話

    “不過是街邊隨意買的項鍊而已,她說喜歡,卻又騙我說身上沒錢,說到底,她只是想讓我送她一件東西。”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刻,遲倦有點不爽。

    不止一點。

    他掐着手裏的佛珠,出言諷刺,“姜老闆做生意做這麼久了,連條項鍊都換不起了”

    姜朵垂眸掃了一眼,纔開口說,“嗯,窮。”

    嗆死人不償命。

    但實際上,姜朵雖然人還在這裏坐着,其實心早飄到其他地方去了,林擒之前跟她聊天的時候提過遲倦,雖然大多都是在罵娘,但林擒還說了一句話。

    “朵,你要是真有需求了,也沒關係,找他睡睡,睡完了給個一萬就差不多了。”

    姜朵掐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開口說,“我聽說你跟傅從璽的訂婚取消了。”

    遲倦挑眉,“嗯”了一聲,沒什麼反應。

    原本是延期,只不過遲倦特意跑到醫院,“照顧”了一下傅老爺子,成功的把老人家氣的又進了監護室,傅從璽那一張漂亮的臉蛋皺成了一根麻花。

    取消這件事,雖然沒擺在明面上說,但也快差不多了。

    傅家既不落魄也不軟骨頭,遲倦這麼赤裸裸的羞辱了一頓以後,保不齊商業來往都得出問題。

    遲倦可沒有什麼心裏負擔,再怎麼作,受傷的也都是遲硯長,遲倦巴不得遲硯長多虧點錢,也算是做點善事積積德了。

    姜朵深吸了口氣,突然說,“多少錢,一晚”

    遲倦愣了幾秒,回敬,“要不要考慮不花錢的”

    姜朵:

    遲倦“唔”了一聲,“我的意思是,白嫖,不過有個前提,跟我複合。”

    姜朵想也沒想的說,“不考慮。”

    遲倦頓了一下,“再想想”

    姜朵繼續搖頭,“不想,沒那個意思,只想單純的睡你而已。”

    遲倦“嘖”了一聲,然後說,“只睡一次朵朵,你就不貪戀我的肉ti麼上次你不是這個態度的。”

    姜朵:這語氣,好娘

    她輕咳了一聲,“一晚一萬,我只有這麼多了。”

    遲倦搖頭,鮮少的突然軟下了語氣,“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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