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突然,遲倦把她抱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姜朵還昏昏沉沉的跟他嘟囔了好多,聲音細弱遊絲,遲倦一句也沒聽清。

    他試了試水溫後,纔開口問,“你剛纔說什麼”

    姜朵半眯着眼,手肘撐着腦袋,意識還未全部回籠,自說自話的開口,“你別過來”

    遲倦手一頓,正準備把她放進浴缸裏,心思又一飄,又把她抱了起來,然後故意用臉湊近姜朵的耳垂,小小的呼氣,引得懷裏的女人身子僵了片刻。

    姜朵的敏感點,遲倦都知道。

    本來她臉上的紅暈已經褪下去了,這下子一弄,姜朵覺得自己又熟透了,從裏到外都羞死了。

    她費力地將手臂抽出來,然後捂住了臉,悶悶的開口,“洗澡去好不好”

    聲音又低又可憐的,遲倦笑了兩下,沒繼續逗弄她,將她緩慢的放進了浴缸,正準備幫她洗的時候,姜朵突然扯下了旁邊的浴巾,扔進水裏,小聲地說,

    “我自己來。”

    遲倦挑眉,“害羞了”

    姜朵別過臉,不吭聲。

    遲倦只好走開,關上浴室的磨砂玻璃門的時候,他突然低笑了一聲,走到客廳,遲倦懶得開燈,只是藉着一點夜色在捲菸。

    差不多卷好十根,他才抽出了一根,緩慢的開始抽了起來。

    遲倦承認,在跟姜朵分手的這些日子以來,他並沒有做到一個合格的挽留前女友的二十四孝的男人。

    酒吧他照常去,傅從璽的消息也會回,美女的微信也加過,跟他聊天的人也絡繹不絕。

    如果非要騙所有人說,遲倦失去姜朵後一蹶不振,成天躲在家裏,避開所有誘huo跟籌碼,僅僅只是爲了伊人獨憔悴的話。

    估計沒人信。

    就連他自己,也會嗤之以鼻。

    老實成這樣的遲倦,那就不叫遲倦了。

    不過有一點,遲倦可以承認,只有在姜朵身邊的時候,不管是在幹什麼,他都能靜下心來。

    每逢跟蔣鶴幾個去jerkoff或者其他新酒吧玩兒的時候,遲倦總覺得沒勁,就連跟異性在舞池裏搖擺,他都覺得胸腔裏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煩躁要命。

    魏佐向來觀察入微,自然能發現遲倦的心不在焉,以爲他最近身體不好,需要補補腎。

    要是往常,遲倦聽這句話不把魏佐往死裏灌就不錯了,可那次他聽完以後,遲倦只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然後預約了醫院的體檢。

    他還很反常的去了健身房,強身健體。

    體檢結果出來以後,屁事沒有,遲倦捏着報告單,左手一瓶野格,右手一根菸,陷入了沉思。

    蔣鶴後來知道這事兒了以後,特意找了幾個漂亮的妞出來玩,結果遲倦還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就連美女找他搭話,他像個結巴,半天不說一個字。

    放以前,最會說漂亮話的就是他遲倦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讓人望塵莫及。

    結果呢,現在一臉佛系,跟美女講話只用“嗯”“啊”“哦”代替的語弱,也是他遲倦,蔣鶴還發現,遲倦不僅撩騷技能退步,腦子似乎也不太好使了。

    在jerkoff喝酒的時候,十次有九次,遲倦在發呆。

    眼神挺憂鬱的,網名都可以叫“憂鬱王子”了,成天四十五度仰望窗外,搞得jerk

    off跟學校一樣,他都能在遲倦眼底找到“歸心似箭”這幾個字。

    後來,蔣鶴想明白了,還特意找了魏佐過來,神祕的說,

    “遲倦,得了性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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