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環山。

    這段日子的風很烈,蔣鶴並不太想來這兒飆車,要是溫度再低一點,說不定臉都能被這風颳出一個口子來。

    不過這一兩個月裏乖的要死的遲倦突然提出要來,蔣鶴也沒辦法拒絕,只好收拾收拾後,還特意帶了個口罩纔敢來這兒。

    剛到關環山的時候,蔣鶴就瞥見了遲倦那高大又獨特的身影。

    往日裏關環山這邊多的都是富二代跟外圍女,不過這大冷天的也沒幾個有錢人願意往這邊鑽,按道理來說,人應該稀少許多。

    可今天,估計是哪個大學來這兒聯誼,男男女女簇擁在一起,成雙成對的膩歪着,活脫脫把遲倦那背影勾勒的更寂寥了。

    蔣鶴嘆了口氣,剛打算走過去的時候,餘光瞥到了旁邊一抹高挑又靚麗的人影,他倒吸了口氣,感嘆,

    “現在大學生都有這樣的極品了”

    那女生穿的不多,在冷風裏站的卻很直,脊背很挺,莫名的跟旁邊瑟瑟縮縮的人區分了開來,多添了幾分氣質。

    遲倦聞聲掃了眼過去,緩慢的移開目光,冷硬的像鐵一樣。

    蔣鶴嘖了一聲,正準備說點什麼,那道靚影突然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蔣鶴立馬站直,笑着望了過去。

    那女生朝他淡笑了一下,蔣鶴就跟喝了酒一樣有點上頭了,結果還沒等他高興幾秒,那女生就偏了偏頭,朝着遲倦的方向問,

    “能給個聯繫方式麼”

    很常見的搭訕方式。

    遲倦掃了她一眼,目光有點狠,像一頭狼一樣銳利,可嘴角卻又掛着痞笑,一臉不正經,“想被上”

    話音剛落,蔣鶴的臉都僵了。

    他剛打算替遲倦跟那美女說道歉的時候,那美女卻了了一笑,不甚在意的點頭,“都可以,走過程還是直接開房”

    走過程的話,就是雙方加個微信,聊那麼幾天後,覺得還算談得來就會打算約約。

    遲倦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她,這種帶有審視的目光並不會讓人覺得舒服,可那美女偏偏沒有絲毫的躲閃,反而就那麼落落大方地隨他看。

    過了很久後,遲倦丟下一句話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你還不夠格。”

    蔣鶴看着遲倦離去的背影,也不好繼續在這兒逗留,只好跟美女打了聲招呼後才離開,等湊到遲倦那邊的時候,他纔開口問,

    “她那樣的還不夠遲倦,你是不是瞎了”

    你是不是瞎了

    遲倦的眸色驟然變了變,他腦海裏猛地想起了姜朵的模樣,扯了下嘴角後,他冷冷的開口,“是瞎了。”

    這句話的咬字說的很重,蔣鶴還以爲自己把他招惹了,索性也不敢說話了,然後從口袋裏摸了根菸出來,剛點燃打算遞入脣中時,他卻有點悻悻然,

    “聽魏佐說,深市那邊有批貨不錯,好像過陣子還開雪茄博覽會,邀請函都給我發了一份,可惜手頭有事,我怕是去不成了。”

    遲倦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他平日裏雖然捲菸,也挑煙,但還未到如此研究的地步,再加上他平日裏就討厭那些西裝革履的宴會,自然也是沒有去的打算。

    蔣鶴看他沒什麼動靜,但也不想讓這場子冷下來,於是又說,“陸北定好像要去。”

    陸北定要去,並不奇怪。

    本來陸家做的就是菸草行業,雖然陸家的兒子煙酒不沾,但身上難免會惹銅臭味,即使他成日裏灌在試管裏做課題,但誰不知道他那金貴的身份。

    說起來也可笑,這些玩弄菸草的腕兒們,居然一個個都不是煙鬼,只能說是稍有研究,但卻極少沉溺香菸之中。

    畢竟麼,賺的錢雖然多,但也得有命消受纔行。

    想到這裏,遲倦嗤了一聲,冷冷的開口,“他不是正在大學裏當教授麼,怎麼還有這閒心”

    蔣鶴一愣,“你不知道”

    遲倦睨了他一眼,“我該知道”

    蔣鶴只好說,“陸北定有好一陣子沒去上課了,據說休了假,不過我聽人說,他最近像是有了新歡,隔三岔五的在商場裏買禮物,也不知道是誰給的,那女的,挺神祕的。”

    神祕。

    遲倦正緩慢的擰着手指上的尾戒,不知道是怎麼的,上面的彩鑽硬生生的被剝落了下來,蔣鶴眼尖,自然也發現了,皺着眉說,

    “這幾萬塊的東西做工怎麼這麼差勁”

    遲倦掃了一眼,直接將那缺了亮點的尾戒摘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桌子上,目光冷冽,“是啊。怎麼這麼,差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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