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其實還差一年就畢業了,她上的學校姜朵很熟,當初死皮賴臉蹲在實驗樓等陸北定的樣子,姜朵還歷歷在目。

    想到這些,姜朵不免有點尷尬,她也不大想摻和大學生的場合,她那伸手就是初中的學歷,哪裏能跟那學校的學生比。

    姜朵是想拒絕的,可又不想掃了艾拉的興,只好說,“陪你去可以,中途我估計會偷偷溜走,你不介意吧”

    艾拉大手一揮,洋洋灑灑的把車鑰匙一拎,挽着姜朵的手就往焚一門口走,路過程厭的時候,還好心情的打了個招呼,

    “把你們老闆藉藉我,不介意吧”

    程厭自然笑着搖搖頭,只是恍惚中看到了門口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那人卻又不見了。

    程厭覺得奇怪,卻也沒怎麼放心上,手裏還有事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艾拉開車的時候,眼睛還時不時的瞟着後視鏡的動靜,那輛跟在後面的車像塊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她皺着眉嚷嚷,

    “你說程野是不是故意的啊,之前魏佐請的保鏢一個個都挺上道的,這個怎麼跟個榆木疙瘩一樣,爛木頭一根”

    姜朵沒反駁,心裏卻覺得這個比喻也沒什麼錯。

    那個叫程野的,的確長得冷心也冷,行事作風也直來直往的一言難盡,脾氣像石頭一樣,撬都撬不動。

    等艾拉開到目的地的時候,姜朵才愣了一下,“關環山”

    艾拉點了點頭,也跟着皺眉,“早知道是這兒,我也就懶得來了,他們給了個導航,名字叫紅庭會所,原來就在關環山裏面,真掃興。”

    她倆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算是被嚇得縮進了烏龜殼裏,別的沒撈到,心裏陰影倒是撈到了不少,就連現在,她倆都覺得腦袋涼涼的。

    姜朵輕咳了一聲,攥住了艾拉的手,然後說,“也沒什麼,這麼冷的天估計也沒幾個不要命的過來玩,就當吹吹風,放鬆一下吧。”

    艾拉臉色還是有些僵,但也不好原路返回,於是踩着高跟鞋往裏面走,結果剛走幾步,她又頓了下來,望着裏面的人,磕磕巴巴的開口,“我靠那是不是遲倦啊”

    遲倦

    姜朵下意識地擡頭,根本沒費力氣就窺到了那人,明明他穿的不打眼,可偏偏那股氣質旁人最難模仿。

    又痞又冷,輕佻又散漫,眼眸裏沒有半分真,別人卻總說他長了雙深情的眼,可是姜朵知道,哪裏是深情,那隻不過是瞥到獵物時遲倦下意識激出來的玩味而已。

    他那種人,懂什麼叫深情麼

    比如現在,他面前正站着一個高挑又冷豔的美女,只看臉姜朵的目光就黯淡了一下,又瞥了一眼那女人的腿,姜朵又僵了僵。

    遲倦最喜歡的,無非就是臉蛋和腿。

    當初她入得了遲倦的眼,爬得了遲倦的牀,也不過是靠着這兩樣東西上去的。

    艾拉正準備上去問個明白,手臂卻被旁邊的人扯了扯,她剛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姜朵不大精神的臉。

    女人是很奇怪的。

    其實有時候,姜朵並不想跟大帥哥談情說愛,玩玩曖昧換取快樂還成,要是真談了,帥哥身邊的鶯鶯燕燕估計都能把你給嗆死。

    一天一缸醋的,姜朵哪裏承受的住。

    其次就是,女人骨子裏總是帶着些莫名其妙的自卑,或許明面上沒人看的出來,可心底卻總是不滿意這兒不滿意那兒,成天對着鏡子說要整容,張口閉口就是我配不上誰誰誰。

    姜朵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總是被人捨棄的那個,曾經被李麗棄了,中途又被陸北定給忘了,前陣子也被遲倦給甩了,雖然複合了,但始終心底有疙瘩。

    就算遲倦面前正站着一個來勢洶洶且看着就圖謀不軌的女人,可姜朵卻始終拿不出當初捉姦遲倦的那股勁來。

    有些勁,使過了一次後,就再也聚不起來用第二次了。

    姜朵鬆了鬆手,挪了目光,然後朝着艾拉說,“找個地方坐吧,有點冷。”

    艾拉連忙說好,餘光卻狠狠的剜了那站在遲倦面前的女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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