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來焚一的時候,看到少得可憐的大廳,只抿了下脣,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她原本以爲晚上的生意或許會好做一些,但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慘淡。

    程厭這段時間接的活兒也少了,跟原來相比大打折扣,她老遠就看到了姜朵,卻不敢上前打招呼,怕姜朵對她太失望。

    現在小姑娘的心思都敏感,姜朵只需要瞧那麼一兩眼,就知道程厭這小妞最近有些狀態不對。

    她朝着程厭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然後又叫人調兩杯酒。

    程厭走了過來,眼睛突然瞪大了一圈,她凝視着姜朵身後的那個人,哽住了,只說了一句,“朵姐。”

    姜朵順着她詫異的眼神往後看,捏着酒杯的手漸漸泛白,骨節凸出。

    是傅從璽。

    她還是照樣的漂亮得體,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千金小姐的模樣,跟她比氣質,姜朵只有自慚形穢的份。

    姜朵調整了一下表情,拿出了見鬼說鬼話的模樣,笑着走了過去,還特意給傅從璽勾了一杯鎮店的酒,畢竟太次的,也配不上傅家小姐的身份。

    傅從璽淡淡的看着她,冷冷地說,“也不用這麼麻煩,我想喝的,你們這兒估計也沒有。”

    很明顯的挖苦諷刺,可從這大小姐的嘴巴里說出來,並不算違和,彷彿她這樣出身的人,就該挑三揀四,就該高高在上。

    姜朵照單全收,並不想跟她扯太多,只打算簡單打個招呼就離開。

    可傅從璽不是什麼好糊弄的對象,她歪了歪頭,一臉無辜,“姜小姐是嫌我煩了”

    姜朵莞爾,“是。”

    傅從璽一愣,倒是沒想過她會這麼直截了當,絲毫情面都不留。

    姜朵跟她想的卻正好相反,本來就不算多熟,中間還夾着個男人,仔細算算傅從璽應該是她半個情敵,面對情敵還需要擺什麼好臉色麼

    姜朵只想趕緊拍拍屁股走人。

    傅從璽卻依依不饒又繼續開口,“姜小姐不好奇我爲什麼非要嫁給遲倦麼”

    她故意頓住了,擡眸掃了眼姜朵的神色,捕捉到一絲遲滯後,傅從璽勾脣笑了一下,繼續說,

    “我想姜小姐一定挺感興趣的吧畢竟傅家怎麼說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空有皮囊的敗家子,更何況他的過去也實在太爛了些。”

    遲倦的履歷實在平平,做人方面,更是放làng形骸,擺不上臺面。

    姜朵的確猶豫過當初傅家瞧上遲倦的原因是什麼,但事情太多,她還沒來得及多想,遲倦就巴巴的趕上來找她複合了,甚至還違了婚約。

    在姜朵的眼裏,遲倦的毀約,按理來說傅家應該高興纔對。

    她左看右看,傅從璽跟遲倦,也就皮囊配一些而已,家世背景什麼,根本搭不上邊。

    遲倦是個靠女人混出來的紈絝公子哥,要說本事,興許就是略有點才華,畫出來的東西倒還不錯,但要說會被傅家欣賞,姜朵一百萬個不信。

    可毀約以後,傅家咄咄逼人直接一刀砍在了焚一上。

    姜朵早就知道這背後是傅從璽搞的鬼,但她認了,畢竟搶了人家的未婚夫,說什麼都是她理虧。

    傅從璽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姜朵的臉,突然覺得她很可憐,比被拋棄的自己還可憐千百倍。

    跟遲倦那樣的毒蛇談戀愛,談了快四年了,連遲倦到底是誰都不知道,真不該說是遲倦太狠心,還是面前這姑娘太傻。

    被人玩的團團轉,還一門心思給人家掏錢,遲倦那樣的家世,瞧得上姜朵手上這點東西麼

    傅從璽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眉眼淡淡的平鋪直敘,不夾雜一點感情的說,

    “我也沒打算讓你的焚一徹底消失,只是最近你讓我太不舒服,我總不可能那麼輕鬆的就放過你了,不過你放心,我這人呢,可沒遲倦那麼毒。”

    “姜小姐,你知道遲氏麼,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商圈,你應該在裏面給遲倦買了不少奢侈品吧,挺可笑的,最後你花的錢,一分不少的都還進了遲倦的口袋裏。”

    “你不信別拿這種眼神看我,遲倦是遲家少爺這件事,魏佐清楚,蔣鶴更是明白的不行,你要實在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去問問他們好了。”

    “哦對了,忘記提醒你了,當初遲倦裝窮的時候,我還問過原因,他跟我說覺得好玩,玩玩而已。姜小姐,我也很好奇,玩玩而已的話,這裏面也包括玩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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