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河流之中猛然地泛起一朵水花。
渾身溼透的白石艱難地從一條小河流之中爬到了岸邊。三代雷影送他的那一掌的後勁兒還沒有消退,以至於他現在只能狼狽地像一條蚯蚓一樣,扭動着翻身躺在了石灘之上。
被土臺的橡膠球包裹住後又捱了三代雷影一腳,這一腳雖然沒有傷到身體,可架不住球內空氣震盪的厲害,差點當場把他震的反胃。
這要是反胃吐了出來,那自己可能就會在橡膠球裏上演一場當場去世。
橡膠球在落入水中不久後就被河流衝散了,等白石緩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漂流在了一條不知名的河道之上,若不是運氣夠好自己是面部朝上落入水中,不然的話他白石可能就真的變成史上第一個被淹死的穿越者。
將肺部殘留的河水咳出,“半身不遂”的白石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雲忍面具後大口呼吸着,面具則是放在了身邊一側。
沒道理啊,想讓我活下去,那我直接跟着大部隊走不就好了,難道說大部隊其實也是誘餌之一不對,雲隱村憑什麼用一千號人來換自己一人的命。
那他們到底在演哪出雙簧,從頭到尾感覺莫名其妙的,有話咱不能好好講明白麼。爲什麼非要像文藝作品裏那樣,總把話講到一半接着就沒下文了。
如果此時有人告訴他,他已經變成了雲隱村的s級叛忍,同時他的腦袋價值兩個阿斯瑪時,白石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想了。
不過,想來他多半也是心裏瘋狂咆哮,臉上卻擺出一臉淡定自若的面癱模樣。
手頭裏的信息太少,根本無法分析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白石不再去思考這個亂麻一樣毫無頭緒的事情。
燦爛且溫暖的陽光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身軀,涼意十足的河水順着石頭之間的縫隙流過。一冷一熱,居然還能勾起白石的一股睡意。
這也不能怪白石心大。
他實在是太累了。
這幾個月來,月芒的刀身上都漸漸泛起了血色,白石無論怎麼擦拭也沒有辦法把這些血色擦掉。可見撤退過程中的慘烈程度血腥的無法想像。
再者,忍者之間的戰鬥,所有人的精神都處於長期的高度緊繃狀態,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便會立刻驚醒所有正在淺睡眠的雲忍。
如今,這種安詳的氣氛讓白石精神上的那根弦鬆開了,無法抵擋的睡意淹沒了他的腦海。僅僅只是一個念頭,一個閉眼,他就近乎於昏厥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後,這天竟然還是中午。感受了一下胃部的情緒,白石確認自己很有可能是睡了一個晝夜。
“那麼,現在我要怎麼回雲隱村呢”
說實話,他總是有一種非常糟糕的預感,感覺如今的自己這雲隱村可能是去不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喂那個武士”
不遠處的林子裏走出來兩個忍者模樣的人,看衣着打扮是巖忍無誤。這也虧得白石平日裏就沒有帶忍者護額的習慣,他更多的是把護額當成了前世的身份證使用,是不會輕易讓別人看見的。
這種習慣的確在無意中給白石減少了很多麻煩。
按照現在雲忍和巖忍之間的敵對關係,若是這倆巖忍知道對面是雲隱村的人,恐怕剛剛就不只是問話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有看見一個藍色頭髮的女孩兒麼。”
看着他們面色不善的模樣,白石就不得不提吐槽一番。就衝你們這一臉寒霜的樣子,傻子也知道你們的動機不純,說不定碰到個心善的,上來就給你隨手指個方向讓你們白走一趟。
白石對巖忍沒什麼好感,但也遠沒有到看見就殺的地步,冷冷淡淡地回了一聲。
對話結束,雙方卻沒有一人轉身離開。
一方面,巖忍是對白石的話抱有一定懷疑,另一方面,白石所處的地理環境也讓他們對白石的身份有所敵意。
這裏位於草之國與雨之國的邊界,再往裏走,就是巖忍和木葉的主戰場。
一個武士,怎麼會無緣無故來到這種地方。
“把你的行走令給我們看看。”
行走令這東西白石是知道的,就是一種介於路引和身份證之間的忍者世界特有的產物。
這玩意兒其實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因爲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真的只是普通人,在一個可以直接靈魂審訊記憶探查的忍者世界,普通人連成爲間諜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行走令更多的是給諸如忍者、武士、陰陽師之類的特殊人羣使用的。
主要作用是用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身份。
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宅在村子裏兩年多的白石來說,怎麼可能會有。
可是在戰爭時期,出門在外沒有行走令,那基本上等於寸步難行。就是被各大隱村的忍者當場解決掉,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既然沒有
手指隨意往身側某個方向一指,白石淡漠地說道。
“那邊。”
然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隨手一指,不遠處的某個灌木叢里居然真的出現了一點極其細微的動靜。
白石:“......”
這女孩是不是有點倒黴過頭了
三雙眼睛瞬間鎖定了那個出現動靜的灌木叢。
一個扎着馬尾辮的藍色頭髮的小姑娘突然從灌木叢裏爬了起來,滿臉驚恐地想往叢林深處跑。
“呵呵,被我們看見了你就跑不掉了。”
其中一名巖忍看着那藍髮女孩的背影,露出了略顯病態的惡毒笑容。
一枚手裏劍從他的手中飛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裏劍擦着女孩的肩膀釘在了她前方的一棵樹上。
那女孩顯然是被嚇到了,一個踉蹌摔在了草地上,她翻身看着慢慢朝自己走過來的兩名巖忍,又看了看另一邊的白石。
她並沒有求救,這幾天的經歷讓她知道這個世界沒什麼人會無緣無故承擔風險去救一個陌生人。
更不要說從忍者手裏救一個陌生人。
一臉變態笑容的巖忍慢悠悠地從忍具包裏再次掏出了一枚手裏劍,他有些興奮地舔了舔手裏劍的尖端,鋒利的尖端稍稍割破了他的舌頭,一股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腦。
手裏劍從他手中飛出,着落點卻是女孩的小腿。
隨着巖忍的動作,藍髮女孩因爲恐懼瞳孔急速收縮。就在這時,一個身影也剎那間出現在了藍髮女孩的身前。
只聽叮的一聲脆響。
沒有完全拔出的月芒與手裏劍產生了碰撞,後者也隨之被彈飛。
“哦膽子不小。”那名巖忍並沒有被白石的動作激怒,他咧嘴繼續道:“所以,你到底是誰呢”
白石用一種看待嘔吐物的眼神看着這個變態忍者,殺人他見得到了,但是喜歡虐殺小孩的他還是頭一次看到。
“白石。”
白石聽名字有些耳熟。
另一名看上去精神狀態正常許多的巖忍心裏嘀咕了一句,忽然想到了自己爲什麼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雲隱村s級叛忍白石你是白石”
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