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某處民居的屋頂上,蠍看着天守閣的方向,輕鬆地向身邊正在聚攏的小南問道。
說實話,到了他這種級別後,鳥之國這種連獨立隱村都沒有的國家,根本不注意引起他的重視。
“白石”
小南凝望着天守閣,脣中只是吐出了“白石”的詞彙。
等了半天沒等到後續,蠍有些不大高興地繼續催促道:
“白石君怎麼了”
“”
在這位新晉成員的催促之下,小南簡略地將她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並且蘊含着一絲擔憂地說道:
“這傢伙,再殺下去就要糟了。”
“現在所有暗藏在鳥之國的釘子們都在關注這場暗殺,蠍,我不能露面,曉現在還不適合曝光在明面上。”
小南的言下之意,便是讓蠍來負責把殺紅了眼睛,已經無法無天的白石帶回來。
“呵”
聽完了女人的敘述,身爲白石的搭檔,蠍突然輕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小,最後這位紅髮男人只是一個人在無聲地抽動着肺部。
“怎麼了”
頭痛地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笑出聲的傢伙,身爲曉組織創始人之一的小南,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有點累了。
怎麼自己這邊的人,一個個看上去都像是精神不太穩定的潛在神經病患者。
一個,一言不合紅着眼就開始屠殺官員;另一個,聽到前者的事兒,還有心情在那笑。
“沒什麼,就是覺得,白石君的這個一億五千萬兩,水份有些多了。”,身爲前記錄保持者,蠍的嘴角還殘留着笑意。
“明明是個臭名昭著的叛忍,卻比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有良心。”
注視着小南的眼神,他繼續道:
“你和我在知道男童這件事的時候,心情其實是沒有波動,不是麼。”
“哪怕,曾經的我們也是孩童。”
“”
“好了,我去把他帶回來,之後在哪裏集合。”
“自己甩掉釘子,然後我會聯繫你們”
“好。”
哐
鐵鏈被白石手中的武士刀斬斷。
可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用來砍人的武士刀而已,哪能經得住他這麼折騰。
這一刀下去,雖說斬斷了一根食指粗細的鐵鏈,但是武士刀的刀刃,也已經卷得一塌糊塗,再也無法使用。
“你們,把刀給我。”
丟掉手中這把從陽介腰間搶來的刀,白石側過身,向着遠處那幫還活着的武士們伸出了手。
刀,是一個武士最看重的東西。
對刀中毒過剩的武士,甚至把刀放在了高於老婆的位置。
看看白石的舉動,再想想自己腰間的寶貝太刀,武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沒有一個人願意自願交出自己的寶貝來的。
哪有人拿刀去砍鎖鏈的
感情不是自己的刀,不心疼唄
但是,如果不交,自己是不是會被這個殺神一怒之下就宰了
想到這裏,武士們就爲難了起來,一時之間也沒有人對白石的話做出反應。
氣氛,有點僵住了。
突然一名雞賊的武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連忙朝着大名陣營的方向走去。
地上的人,到此刻該斷氣的也都斷氣了,只剩下半剖腹的大名還在那奄奄一息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不就是刀麼,這地上不都是刀
那武士硬着頭皮從半截屍體上解下了一把刀來,三步化作兩步地來到那位殺神的面前,將刀拔出來遞到了對方的手上。
接過刀,白石督了一眼這個腦子活絡的傢伙,也不說話,轉身對着地面上的鎖鏈就是一刀。
哐
鎖鏈斷裂,刀身捲刃。
“繼續。”
“是。”
這位極爲上道的武士顯然也豁出去了,點着頭轉身又去扒拉那些死去敵人的屍體。
如此反覆的七次後,男童們的腳鏈子被白石盡數斬斷。
“我能跟着你麼。”
當白石想要轉身離開時,一個沙啞的不像是孩子的聲音在密室內響起。
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孩看着白石的眼睛,張嘴重複着。
“我能跟着你麼。”
“你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
“孤兒”
“我是被他們賣到這裏來的。”
“”
打量着這個男孩的眼睛,白石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看不慣虐待兒童是一回事,當爛好人又是另一回事,而他,對於當爛好人沒什麼興趣。
能從這幫傢伙手裏救出這羣小孩,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後續對方要怎麼活下去,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
“孟宗,他們好像是忍者。”
“忍者”
那男孩點點頭繼續道:“我在昏迷醒來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不是什麼僧人。”
“偷聽你偷聽忍者談話”
有些好笑地看着這個小子,白石剛轉身準備走
“大人,我確實很容易從昏迷中醒過來,而且也很難昏迷過去。”
似乎是下定決心要證明自己這一點,他毅然決然地對一拳砸向了自己小腿處那道猙獰的鞭痕。
原本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迸裂,鮮血又開始從傷口處涌了出來。
巨大的痛苦感竟沒有讓這個男童發出太大的動靜,他只是悶哼着蜷縮起了身體,小腿神經又一次強烈地開始不受控制的抽動起來。
在這種痛苦之下,男孩確實沒有就此昏厥。
對於白石來說,男孩的話是不是實話其實不重要。
不過,看着對方強忍痛苦時的那雙平淡的眼睛。他覺得,這小子看着,挺順眼的。
“你叫什麼”
“回大人,我叫平門,沒有姓氏。”
啪嗒、啪嗒。
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一夥人在陽介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處地獄般的五樓中央大廳。
慘烈的畫面讓沒有做過心理準備的孟宗等人懵了好一會兒。
“發生了什麼鸛大人不對,你是誰”
到底是忍者,血腥的場面不是沒有見過。孟宗環視一圈之後,將目光鎖定在了白石的身上。
直覺告訴他,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少年。
“侍衛,給我抓住他”
轟
宛如爆炸的巨響陡然響起。
一位紅髮青年帶着自己的傀儡鑿穿了天守閣的牆壁,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看着蠍的到來,意識到自己太過磨蹭的白石笑着回覆平門。
“白石,沒有姓氏。”
“白石君,現在纔剛剛開始自我介紹的環節麼”
蠍打量着密室內的幾個孩子,微笑着說:“蠍,同樣沒有姓氏。”
身爲流浪忍者首領的孟宗,哪能不曉得最近忍界的懸賞情報。
在聽到兩個人沒有保留的自報家門後
這位光頭的假和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鳥之國大名究竟是犯什麼事兒了,怎麼招來了這兩尊神仙
“跑”
假扮侍衛隊長的流浪忍者,他的反應速度極快,說完一個跑字後,自己直接轉身就往樓梯上頭跑去。
他還沒活夠呢,犯不着爲了這個蠢貨老大去送死不是。
“久作你敢背叛我”
“死老頭你少誣陷老子,老子根本不認識你”
“對對對,鳥之國的亡靈傳說也是他弄出來的。”
“兩位大人,久作說的沒錯,都是孟宗逼我們這麼幹的。”
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