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不迭地點頭,不敢不敢!
吩咐完畢,馬車抵達褚府。
馬車還沒停穩,就聽到裏頭傳來熱鬧的聲音,真叫一個人聲鼎沸。
褚桓不愧是褚桓,縱然官司纏身,依舊門庭若市!
肅親王偷偷地問了宇文嘯一句,“真叫褚小五掀桌子啊?”
“比喻而已!”宇文嘯無奈地應了一句,跟父王這種人說話,你就得把話說得清楚明白。
“噢……”肅親王頓了頓,不恥下問,“什麼比喻?”
“……走吧!”
下了馬車,一張紅地毯延綿百餘丈,地毯織錦雲紋,光這一塊手工製造的地毯,就能頂去肅王府五年的日常開銷。
府門口有人在迎客,看到他們下了馬車,臉色就開始變了。
連守門的人都知道狗眼看人低,也只有褚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才配有。
顯然是有吩咐過的,門客把他們迎了進去,其中一人看了褚小五一眼,諷刺地笑了笑,“難得五公子回來爲尚書令祝壽,往日請都請不回來,奴才等還以爲五公子把肅王府當自個的家了呢。”
因有煒哥吩咐在先,三人都沒做聲,一個下人說一兩句話,算得了什麼?
但肅親王不忍,怒道:“怎麼說話的?信不信扇你巴掌?”
那門房頓時噤聲。
院子裏張燈結綵,諸位大臣親貴們在正廳裏和褚家的人說話,從左側看過去側園那邊,傅粉施朱的一衆家眷們遊園賞花,喧鬧之聲傳來,自帶一份富貴的歡喜。
而褚家的一些子侄,在他身邊站着,底下分四排坐着許多人,前面的兩排清一色的袍服,雲袖寬廣,長得不怎麼樣,穿得十分仙風道骨,自帶幾分書生傲氣,這些便是北唐各處來的名士學者,那些官員甚至還坐在了後兩排。
肅親王一行人來到,衆人眼光看了出來,幾乎都帶着輕蔑與憤怒的眼神,尤其被打過板子的褚韞,如今被人攙扶着坐在軟墊的椅子上,見褚小五進來,猛地站起來目赤欲裂,“你還敢回來?”
褚小五慢慢地走了進去,在褚桓冰冷的眸光之中,緩緩地跪了下來,“兒子回來給父親祝壽,願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褚桓冰冷的眸光只是盯了他一下,便不再看他,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吵褚韞壓了壓手,然後問坐在底下第一排首座的那位袍衣老者,“雲先生,方纔你說路過滕縣,發現了當地百姓釀造的美酒,是你喝過最醇的酒,本官若得空了,也得要去滕縣走一圈纔行。”
那雲先生的眸子從褚小五的身上收回來,笑着道:“尚書令若去,老朽一定奉陪。”
“尚書令和雲先生去尋找美酒,我等豈能不去呢?”便有一人笑着說。
氣氛一時熱烈起來,討論着這個滕縣的美酒,而跪在地上的褚小五,甚至是隨同進來的肅親王一行人,都被忽視,無人與他們搭話,更無人看他們一眼。
褚小五就這麼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