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爲劍決定,這一年,就一直帶着慕容翠在外面晃悠,沒有要緊的事情,不回青山了。
尚無劍、韋一劍、師爺,都表示贊同。
一路上,蕭爲劍儘量避開說書人,以免慕容翠再聽到“千古第一情”的橋段。
爲了避免慕容翠坐馬車的時候,路過說書人的地盤,誤聽“千古第一情”的橋段,蕭爲劍特地準備了很多棉花團,每次坐封閉的馬車、轎子的時候,就把慕容翠的耳朵用棉花團塞起來,塞的死死的。並且哄騙她說這是爲了“安神”。
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手段,即讓慕容能在外面愉快的玩,又徹底阻止了慕容翠攝入“不良信息”。
蕭蕭請了能工巧匠,製作了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供蕭爲劍使用。
每到一個地方,蕭爲劍就找一個當地最好的那家客棧住下。
然後找到掌櫃,問這幾個問題,“你們這裏最好玩的地方是哪裏?菜品最好的餐館是哪個?最好的胭脂水粉店在哪裏?”
得到結果後,蕭爲劍先帶慕容翠去遊山玩水。
玩累了下館子。
之後再逛逛胭脂水粉店,知道逛不動。
這個過程,一般持續兩到三天。
然後蕭爲劍和慕容翠就乘坐那輛馬車繼續上路。
馬車很大很寬敞,休息、娛樂兩相宜。
一路走,一路玩,走到哪兒,玩到哪兒,其他什麼都不想。
完美的人生,就得有一次這樣的旅行。
玩了一個月後,蕭爲劍路過了一個地方。
隨從對蕭爲劍說:“此地有一個新興的門派,實力早已可以躋身三十六派上游。”
蕭爲劍:“哦?”
隨從:“火刀派。”
蕭爲劍:“呂火刀的門派?”
隨從:“正是。當年,呂火刀曾經挑戰過掌門。”
蕭爲劍問慕容翠:“要不,去見見故人?”
慕容翠:“好啊。我也想再看看這個四方四方的呂火刀,現在怎麼樣了。”
隨從投了個拜帖。
呂火刀立刻出迎。
蕭爲劍和慕容翠一看,呂火刀一點都沒變,還是四方四方的呂火刀。
“蕭盟主到來,有失遠迎。”呂火刀客套。
蕭爲劍:“都是熟人,不用客套。”
呂火刀:“不如到寒舍一敘?”
“請。”
“請。”
很明顯,呂火刀和蕭爲劍聊天,不可能不聊到上次“天下第一”決戰。
所以,兩人各喝了小半壺茶,聊完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之後,呂火刀話題一轉:“時隔多年,當年和蕭盟主那一戰,還是歷歷在目。”
蕭爲劍知道呂火刀要什麼,但選擇了附議:“是啊,那一戰,終身難忘。”
呂火刀:“我有一事不明。當年那一戰,蕭盟主剛開始,到底是否留力?我感覺,那一戰,分爲前後兩個階段,在這兩個階段,蕭盟主的實力,判若兩人。”
蕭爲劍:“沒有留力。兩個階段,實力判若兩人,那是因爲和你比斗的過程中,我忽然領悟了武學的更高境界。當然,這是我之後才覺察的。你的實力,激活了我的武學靈感。”
呂火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也聽說過有人能在一場決戰中武學能發生進化,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但我相信蕭盟主確實是這樣一位奇人。這麼說,我輸的並不冤枉啊。哈哈哈…”
這顯然是給對手最高的評價。
呂火刀也很明白這種絕世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蕭盟主是否有興趣切磋一下…”
“請。”蕭爲劍顯然一點都不想囉嗦。
呂火刀和蕭爲劍來到了庭院的一棵大樹下。
蕭爲劍拔出了佩劍。
呂火刀手腕一翻,一把短刀就已經到了手上。
呂火刀先攻。
蕭爲劍感覺呂火刀的刀法,比起當年不能同日而語。
現在這個呂火刀的刀法,不像當年僅僅是快,而且多出了層次感,剛開始的三刀,可以說是三刀,也可以說是一刀,精妙無比。
呂火刀的這個領悟,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蕭爲劍類似的領悟,首先是從看金小靈玩蟲子的野路子裏面悟出,又得到了王嘯天的指點,所以蕭爲劍非常驚歎,無論是刀法還是劍法,到最後,“所見略同”。
蕭爲劍只守不攻。
呂火刀攻擊了二十一刀之後,放慢了節奏。
因爲這一次是“玩玩”,所以,呂火刀的意思很明確,該蕭盟主你攻了。
蕭爲劍連續攻出了十一劍,這十一劍,凝聚了蕭爲劍最新的心得,也是精妙無比。只不過未出全力而已。
呂火刀拆完了這十一劍,立刻收手。
“蕭盟主的進步,果然是驚爲天人。”呂火刀真心讚歎。
“彼此彼此。”蕭爲劍淺笑。
“哈哈…”
“哈哈…”
彼此會心一笑,切磋結束。
呂火刀把茶,換成了熱茶:“聽過蕭盟主的師兄韋先生去年和太乙尊的比鬥中失利,折了一臂,這是怎麼回事?”
蕭爲劍淺啜一口茶水:“那個太乙尊,之前是贊江口岸鹽生派的二當家,夏天罡。”
呂火刀一驚:“贊江口岸?那三個門派,不是都是下三濫的貨色嗎?居然有這樣的高手?”
蕭爲劍:“高手無處不在。有些人喜歡到處挑戰,闖出很大的名頭,而有些人,則是喜歡不顯山、不露水。那個太乙尊,正是這樣的人。他是一個武癡,一心一意追求武學的最高境界。就算挑戰,也都是私下的挑戰。”
呂火刀:“原來如此。這樣的人,容易成爲絕世高手。他後來敗給了蕭盟主?”
蕭爲劍知道呂火刀會問這個問題。
“我只是僥倖贏了一招半式而已。”蕭爲劍並不想交代“魔音”這個細節,於是這樣打哈哈。
呂火刀點點頭:“這確實有點難以想象。韋先生,居然會敗。然後蕭盟主再打敗那個高手。據武林傳聞,劍術上,能勝過韋先生的人,不超過三人。”
蕭爲劍:“劍術,也有相生相剋的說法。那個太乙尊的劍法,明顯是剋制二師兄的快劍的。那場決鬥我在場旁觀,二師兄確實敗了。”
雖然呂火刀很努力的去想想韋一劍“敗了”的情形,但是想象不出來。
蕭爲劍也明白,如果不是實地觀摩太乙尊出手,那種情形,確實極難想象。
和呂火刀道別之後,蕭爲劍和慕容翠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