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翻看了一眼奏摺末尾,落款是澶州知縣孫平志,這總奏章般都會被攔下來的,也不
知道怎麼送到了沈暮塵面前。
顧清寒將這本奏摺放在案臺最前面,又隨手享起旁邊的奏摺,忽然眼神微眯
“顧貴妃私購黃紙香火先太皇曾明令顧家人不得建冢、不得上香、不得祭拜立碑,顧貴妃
明知故犯,恐有謀逆之心,請奏陛下廢其妃位
奏章裏夾着皇城永福壽紙紮鋪的當日賬本、夥計口供、馬車伕口
落款爲季向風。
呵呵,想奏她
顧清寒傲然的擡了擡下巴,捏着奏摺走到火盆前,啪一聲將所有罪證'連帶摺子都丟進了炭
盆裏
“季向風,想不到吧本妃就燒了你的奏摺,氣不氣”
顧清寒惡意的說道,脣角不知不覺勾起頑皮的笑意。
哼,想奏她,做夢去吧
若是哪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奏摺被她燒了,會是什麼表情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透露給他知道,氣死他”
顧清寒蹲在炭盆前嘀咕。
卻不知道早在她將奏摺丟盡炭盆的那一刻,沈暮塵就醒了。
他半眯着眼,盯着她嘴角頑皮的笑意,還有那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竟然像被釘住一般動彈
不得。
剛睡醒的迷糊間,他幾乎要以爲顧雪回到了他身旁
沈驀塵喉結微滾,噪子乾澀的發不出半個聲音來
等那本奏摺徹底燒沒了,沈暮塵才微微動了動,顧清寒立即回到原位,老老實實的站在軟塌
後面。
沈暮塵佯裝剛醒一般坐了起來,看了炭盆一眼。
嗯都燒成灰了,他不會看出來什麼吧
看出來就看出來吧,你能把我咋地反正我什麼也不知道
沈暮塵:
他冷嗤一聲,不過也沒說什麼。
燒就燒了吧,原本他也正爲此事頭疼,她倒是幫了他一個忙。
顧清寒端着一杯茶過來,心疼的說道:“陛下您看您,竟然睡過去了,是不是太案了、
沈暮塵嗯了聲接過茶水,未做多想就喝了。
顧清寒想起他睡着前自己要說的話,趕緊繼續說道:“陛下,看在臣安將您伺候得這麼舒服
的份上,陛下能不能答應臣妾一個請求”
沈暮塵端着茶杯,冷然說道:“如今倒會挾恩求報了”
顧清寒輕笑聲:“誰叫陛下是個賞罰分明的明君呢,您一定會同意的對吧“
沈暮塵意被她這內心的聲音帶得輕鬆起來,問道:“說罷,你想要什麼”
顧清寒道:“臣妾想將閒兒接進宮來,親自教
沈驀塵眉間一寒,啪一.聲將茶杯扣在了矮几上
沈暮塵寒聲道:“將顧等閒接入宮中顧清寒,你以爲皇宮是你家嗎
之前她爲了進宮,被人害得賣父殺母,這個罪名還不夠她擔的麼
再將閒兒接入宮中,就不怕連顧家的唯一血脈也被她玩也沒了
也是,顧清寒此人向來自私,只顧着對自己有利就好,哪管別人死活
估計是知道自己懷不上他的孩子,所以開始打閒兒的主意了吧
沈暮塵臉色越發難看,倏然站起來道:“滾出去”
顧清寒微微皺眉。
剛纔看他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轉眼就發火,享受完了就不認賬了臭男人狗腿子潔男
“來人“沈暮塵陡然低喝了一聲,厭惡至極的離開顧清寒旁邊,長腿一跨便進了金華閣
殿外守着的李盡忠連忙進來,透過屏風依稀可見沈暮塵正在穿衣,頓時驚疑不定的問道:”
陛下,可是要奴才伺候更衣
然而卻見沈暮塵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冷然說道:“將顧貴妃送回去”
顧清寒氣得牙癢癢,早知道這樣,剛纔就應該在他茶杯裏放上點巴豆之類的,讓他拉到脫虛
纔好
沒錯,下次就該帶點巴豆,給我等
沈暮塵額頭隱隱冒出一段青筋。
顧清寒不甘心的說道:“陛下,您已經答應了要賞妾身的不能喫幹抹淨不認賬,此乃小人
所爲也”
李盡忠驚愕不已,低着頭更不敢說話。
沈暮塵氣笑了:“你既爲朕的妃子,朕就算喫幹抹淨又有何不可
李盡忠:聽聽這狼虎之詞咱家算算啊半個時辰噴,厲害啊陛下的體力可真好呢
看這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的勁
沈暮塵冷視了他一眼:“滾遠點,別捱得朕那麼近
李盡忠連連後退,一臉的懵逼。
不過,或許是自己礙着陛下和貴妃打情罵俏了
李盡忠自認爲如此,所以又退了幾步,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
顧清寒哼了一聲,知道沈暮塵不過是指桑罵槐罷了,不就是要她滾遠點麼
她也跟着後退幾步,抿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