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手指搭在了他手腕上,酥酥癢癢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心悸,沈暮塵心底酸苦。
顧清寒暗暗皺眉。
奇怪.心率也沒問題啊胸口怎麼會疼被驢踹了麼
沈暮塵:
顧清寒擡頭問道:“陛下可有按時吃藥“
李進忠在一邊連忙說道:“有的,一日三頓,都按貴妃所言喫着呢。
顧清寒站了起來,走到書桌邊拿起紙和筆。
“陛下日夜操勞,思傷脾、怒傷妾身再給陛下開一個月的補藥吧。”
李進忠連連點頭:“還是貴妃懂得多”
顧清寒纔回來幾日就把陛下的風寒治好了,將李進忠折服得服服帖帖的。
沈暮塵坐在軟塌上看着顧清寒認真的神色,心底微嘆。
不管怎麼說,她表面上還是關心他的吧
殊不知,顧清寒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麼下毒
沈暮塵風寒已好,原本的藥方不能再用了。
她新開了一個藥方,悄然埋下慢性毒的隱患,等時機成熟只需一個引子,就能讓他毒發
顧清寒想到這裏忽然一頓,沈令突然急病而亡,會不會也是有人給他下毒
若是的話,會是誰呢
夜柔的名字一閃而過,顧清寒似乎瞭然幾分。
的確,如果沈令真的是被人下毒,那麼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夜柔。
或者還有一人,那就是沈雪嫣的生母那個從未出現過的神祕女人。
而沈暮塵爲什麼非得去把沈雪嫣接回來不可這其中必有緣由,顧清寒怎麼都想不透。
半刻不到,顧清寒就寫好了藥方交給了李進忠。
“勞煩李公公拿着藥方去太醫院此補藥每日一頓即可,是藥三分毒,還是不要多喫的好。
平日讓陛下多站起來走動走動.
李進忠歎服道:“貴妃果然神了,連陛下不愛走動的毛病都知道
沈暮塵批閱奏摺一看就是大半天,幾乎沒有站起來過。
顧清寒道:“久坐傷脊骨,對身體自然不好了。“
李進忠點頭應了幾句,拿着藥方出去了。
顧清寒轉身回到沈暮塵身邊,她忽然頓住,也看到了炭鹽裏面的痕跡
她不動聲色的拿起鐵棍,撩撥了一下炭火,將那張炭紙搗成了高粉。
殊不知沈暮塵早已看到了,見她這掩蓋的動作心底更是難受。
他裝作不知的站起來,疲憊的說道:“朕乏了,更衣吧”
顧清寒一時沒反應過來,詫異道:“陛下要在妾身這裏睡嗎”
沈暮塵一頓,面色清冷的盯着她:“你不樂意”
顧清寒忙跟着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怎麼會呢,妾身開心還來不及呢“
正說着,卻聽幽夜&“喵了一聲。
門外飄飄忽忽飛來一個白色的影子,他腰間的銀鈴清脆而孤寒,給黑夜平添了幾分陰森。
他穿過院門,踏進了顧清寒的寢殿中。
來者正是沈令
顧清寒的招魂鬼符和紙銅錢燒了之後,需得等上小半晌才能將鬼魂招來。
她也沒想到沈令來得這麼快
沈令
沈薯塵聽她心底還想着兄長,只覺得心臟似是被掰扯開來,瀰漫出陣陣疼意。
沈令的身影也頓住了,看到顧清寒抱着沈暮塵手臂,眼底黯淡了幾分。
原以爲死了他便可去找她,奢望着能再陪她幾
可卻是她死的時候他活着,她活過來他卻死了。
若是當年他能像小塵那樣不顧一切,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沈令路然的轉身,不願看到眼前的景象。
然而顧清寒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召出沈令,怎能讓他就這樣走了
顧清寒勉強笑着對沈暮塵道:“陛下,妾身出去吩咐人打水來。”
沈暮塵擺擺手,眼看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出去了,沉默的站在原地。
顧清寒轉出外殿,低聲喊道:“沈令”
沈令背影頓住,慢慢轉身,臉上已經是溫潤的笑意:“雪兒,是你召我“
顧清寒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道:“你等我一會。”
沈令欲言又止,終究點頭道:“好。”
顧清寒到門外吩咐小紅打水來,又叫福萬全拿了銀針,才轉身進去了。
沈暮塵見她又回來,不知道爲什麼竟然鬆了一口氣。
顧清寒柔聲道:“陛下勞累過度,等會妾身會幫您鍼灸,讓您好好睡覺。”
沈暮塵嗯了一聲,張開手臂。
顧清寒動作熟練的幫他把外衣脫了,剛環過他腰身解下腰帶,卻突然被他抱到了懷裏
“陛下&“顧清寒僵。
沈幕塵眼底的黑暗深不見底,明明這幾日他抱她,她都不會這般信硬的。
今夜究竟爲什麼,她在心底會這般思念兄長
她不是恨他們沈家所有人嗎怎麼唯獨兄長例外了,她還這樣想他
沈暮塵喉結微滾,忽然捏住她下巴,逼她直視自己
“朕不許你想別人“他眼底深邃得可怕,彷彿一口黑洞,不留神就將人吞了。
顧清寒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他低下了頭,霸道的鎖住她的嘴脣
發病了
顧清寒滿腦子的問號,但瞬間瞭然,今日的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原來沈暮塵所有的不正常都與思念他的心上人有關
她就說麼,他怎麼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難道今日是那女子的忌日不成
不過聽這一句不許你想別人,顧清寒還是很詫異的,這說明當年沈暮塵果真是單戀
他喜歡人家,人家卻喜歡別人
哇,也太慘了吧,求而不得,怪不得那女子死後他會這麼後悔了。
顧清寒很快就失去思考的能力,沈暮塵霸道的掠奪,這吻兇狠又有點懲罰的意味,顧清寒
胸腔裏的空氣彷彿都被抽空了
她窒息的掙扎起來,沈暮塵這才放開了她。
眼看他眼底又是異常的樣子,顧清寒主動抱住他的腰,輕撫他後背軟聲安慰:“陛下,妾身
誰都不想,變身只愛陛下一人。”
殿外的沈令聽聞此言,眼看着屏風後兩人親密相擁的樣子,縱然是沒有了心都感到了心痛的
滋味。
沈暮塵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抱着她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