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欽心情不錯了擼了一把貓頭：“嘖，小幽夜，今日也是乖巧的一天呢！”
幽夜給了他個白眼，彷彿十分鄙夷。
沈暮塵掰掉手裏最後一點魚乾，說道：“你去查個事。”
景欽道：“什麼事？”
沈暮塵：“去查查當年的幕後黑手，是不是夜離兮。”
景欽呆了呆：“開什麼玩笑？當年的夜離兮不過是個兩歲的小屁孩，怎麼可能是他！”
“所以要你去查。”
沈暮塵將太后與顧清寒說的話簡單複述了一遍，景欽臉色也變得凝重。
“若不考慮夜離兮的年齡，所有一切的線索的確都是指向夜離兮……我立即去查。”
沈暮塵道：“要你找的鬼魂，找得怎麼樣了？”
景欽頓時一臉苦相：“主子，你以爲鬼那麼好找的啊？我們黑衣衛是死了不少人，但我又不會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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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爲鬼魂遍地走，只要能見鬼，一抓一大把。
但是眼睛都被沈暮塵揍紅了，幽夜的毛都快把他眼睛扎瞎了，還是沒找到半個影子。
景欽道：“貴妃娘娘不是會招鬼嘛？主子爲什麼捨近求遠。”
沈暮塵眼底毫無感情：“與鬼打交道多了，不得好死。”
所以，他寧願開始修習方術，也不願她置身於陰冷之中。
景欽瞪大眼睛。
哦！
與鬼打交道多了不得好死，所以他捨不得讓顧清寒碰鬼，就捨得讓他碰啦？
就不擔心他不得好死？
沈暮塵撇了他一眼：“你不一樣。”
景欽無語了。
“重色輕友！”他嘀咕到。
沈暮塵雙眸淡漠清冷，在景欽臉上稍作停留。
印堂發黑。
眼底發青。
與原先的渾厚強盛不同，景欽現在身上多了一絲陰柔。
“悠着點。”沈暮塵面無表情的說道。
景欽擺擺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罷，轉身出去了。
幽夜慵懶的躺在一張軟墊上，喫飽喝足愜意的微微眯眼。
沈暮塵看了它一眼，它倒是挺通人性。
之前景欽以見江染瀅的名義借走了黑貓，它有無數次可以離開，但它居然沒走。
沈暮塵站了起來，沉聲說道：“走罷。”
景欽差事黑衣衛去查夜離兮，但夜離兮這人他們查了不下十遍，依舊沒查出什麼來。
所以今夜他要親自出動，荒野尋鬼，去探探夜離兮的老底！
幽夜站了起來，走到沈暮塵面前，一爪子拍掉了掛在他腰間的小錦囊。
錦囊裏裝的正是讓鬼都接近不了的利器。
沈暮塵看了一眼，將錦囊撿起來放在了石桌上，這纔跟着出去了。
此時此刻的二皇子府。
夜離兮正身穿着一身單薄的裏衣，在窗臺前寫字。
鳳巧蝶半跪在面前，說道：“王爺……”
夜離兮嗯了一聲：“被抓的人都死了嗎？”
鳳巧蝶道：“沒有。”
夜離兮筆尖一頓。
鳳巧蝶：“沈暮塵手段太厲害，我們的人沒來得及咬破毒囊就……”
夜離兮放下毛筆，走到鳳巧蝶面前：“年前你有一次殺了沈暮塵的機會，爲什麼不殺？”
鳳巧蝶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喜歡沈暮塵的事情只有她知道，她手下的諜者聽命行事，她自認爲沒有暴露什麼。
“是……屬下想，將他抓回西唐……”
夜離兮溫笑道：“哦……抓回西唐，養着麼？沈暮塵的確很迷人，讓你迷了心智也正常。”
鳳巧蝶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屬下錯了！”
夜離兮眼底的神色微微變冷。
“你的確錯了，能殺沈暮塵時不殺，殺不了的時候，拿顧清寒當擋箭牌。”
“你一共刺了她肩膀兩刀、心口一刀，削下了手臂的半塊肉。”
他聲音溫潤，像在細數着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鳳巧蝶冷汗連連，萬萬沒想到夜離兮知道得這麼清楚！
上次行動中的綵衣諜者要麼被沈暮塵殺死了，要麼被沈暮塵活捉了回去。
爲了以防沈暮塵問出什麼，她甚至將皇城中所有佈局的勢力全都重置了。
按理來說，夜離兮是不可能知道當日寺廟裏發生的事情！
鳳巧蝶感覺自己面對的九王爺如深淵般深不可測，彷彿他什麼都知道。
“屬下……”鳳巧蝶咬牙，“認罰！”
夜離兮唔了一聲，“行，你自裁，當初怎麼對顧清寒的，雙倍還回來就好。”
鳳巧蝶駭然擡頭：“王爺！”
他的意思是讓她將自己兩邊肩膀都紮成窟窿、兩邊手臂都削掉一塊肉，心口處還要捅兩刀！
鳳巧蝶頓時有些後悔，但更是不甘
不就是一個有些姿色的女人麼？至於嗎？
夜離兮看出她的不甘，勾脣笑得很好看：“記住了，這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是本王認定的女人，以後你們的女主子。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鳳巧蝶垂頭：“沒有了。”
“很好。”夜離兮彈了彈衣袖：“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