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聽到這話,卻是渾身一震,眼神裏充斥着怒意:“這還沒有事兒?宋晨婉簡直就是個瘋婆娘!有毒!”
謝重樓對此不置可否。
但是這件事情裏,確實有着很多疑點在。
宋晨婉前幾日才自殺,據說還在醫院裏面治療,怎麼就忽然想到跑出來,做出潑硫酸這種事情來了?而且謝重樓的地址,也不是輕易能有的。
靳司南確定過謝重樓沒事後,和謝重樓一起前往警局。
剛進入警局,到宋晨婉做筆錄的地方,就聽到裏面傳出宋晨婉的聲嘶力吼:“我沒錯!都是她謝重樓的錯!”
“誰讓謝重樓搶了我男朋友?誰讓謝重樓喜歡做小三?!我就是想要給小三一個教訓,想讓她以後都沒得辦法勾搭我的老公,有什麼錯?”
“錯的人是她!”
“錯的是這個世界!”
宋晨婉的話語話外,她都沒有任何的錯誤可言。
但是,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實際上,又好像是出了些許的問題的。
謝重樓都能夠感覺到,帶他們過來的警察眼裏,劃過的一抹詫異和不敢置信,無奈地瞪了一眼靳司南:“你不是八年前就和她分手了?”
“難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和她舊情復熾,甚至是領證了?”
不在意是一回事兒,但是也不想把罪名背在自己的身上。
靳司南皺眉:“八年前分手後,就沒有過任何的聯繫,就算是五年前她回來求複合,我都明確拒絕了,你說的都是冤枉話。”
旁邊警察:“……”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祕密。
靳司南和謝重樓進入審訊室中。
宋晨婉一看到靳司南的到來,很是自覺地,就把謝重樓忽略掉,匆匆地跑向靳司南,甚至是張開雙臂:“司南,你來了!”
“我就知道,你還愛我!”
“宋小姐。”
靳司南在此時,往後退了兩步,躲開宋晨婉熱情的擁抱,聲音冰冷:“請不要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
宋晨婉的腳步一頓。
再看向他時,神情變的有些陰鷙,也終於將目光賞給了旁邊的謝重樓,張牙舞爪地朝她衝去:“都是你個貝戔人勾引我老公!”
砰!
那手還沒有碰到謝重樓,就聽到“砰!”的一聲落下。
宋晨婉像斷線的風箏,一下飛了出去,撞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在摔到底上時,還痛哼一聲,不敢置信地瞪向謝重樓。
“不好意思,沒控制住腳。”謝重樓道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神色卻是淡淡,“有人要來傷害我,我自我防護,沒錯吧。”
剛剛的情況,包括在場的警察都看得一清二楚,還真的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說謝重樓有錯了,畢竟別人要傷害自己,總不能湊上去,讓她傷害吧。
又不是傻子。
“你們,你們同流合污!”發現警察完全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宋晨婉指着他們,開始怒罵,什麼污言穢語都往外吐。
“謝重樓,你就是個貝戔人,女表子!走到哪裏就勾搭到哪裏!還有這些個男人們,虧你們還是什麼人民公僕!我看你就是這個貝戔人的裙下臣!”
“貝戔人!”
“小三!”
“垃圾!”
“……”
“你夠了!”領着謝重樓和靳司南進來的,是一個女警,對於謝重樓的美貌以及優秀,除了驚豔就是欣賞。
如今再聽到宋晨婉的胡言亂語,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根本就是這個女人嫉妒心作祟,嫉妒人家美貌還有個男朋友,特意說出那些話來,顛倒黑白,侮辱別人!而且,說的這些話實在難聽。
就算是再人民公僕,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有心情變化的,被人這麼罵,心情能好纔怪,根本就是胡亂污衊嘛!
“你現在說的這些話,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後語!我們這些人是人民公僕沒錯,但也不是被你欺辱的!你這純屬是污衊,我們是可以告你的!”
宋晨婉被吼得一愣。
待反應過來時,雙眼一下赤紅:“我沒有冤枉,我也沒有污衊!根本就是你們同流合污!說吧,她給了你多少錢……”
“宋晨婉,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我都是可以告你污衊的,我想一下,故意傷害罪以及污衊誹謗,最起碼也得判個三年以上吧。”
“三年時間自然是不長的,但是等你在裏面勞改出來,也已經三十多了吧!而且還是以這種名聲墮壞的情況下進行的勞改。”
謝重樓在女警開口前,先行開口,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行了,別的我也就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轉交給律師處理。”
和靳司南過來,是準備從宋晨婉這裏看看,裏面是否有別的端倪,但是宋晨婉如今的模樣,謝重樓就失去了興致。
這樣的話,還能信?
謝重樓轉身往外走。
“靳司南!”
宋晨婉見靳司南也要跟着離開,臉色一變,從地上爬起,顧不得其他人,衝着靳司南就問:“你看到了嗎?!她居然這樣對我!”
“她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她就是個貝戔人……”
靳司南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表話語,當背景布,但是此時,話語已經落到了他的頭上,他也不打算忍耐下去。
冷笑一聲,回頭看向宋晨婉的眼神裏,都是厭惡與冷淡:“她是天底下最好的,誰也不是她,至於你,口出狂言,總是要受到教訓的!”
“當年分手原因,你口口聲聲說着,是因爲我母親的緣故,可實際上,和你本身貪圖榮華富貴,又怎麼脫得了干係!”
話落,靳司南不再停留,快步離開。
身後,仍舊能夠聽到宋晨婉的怒吼聲,只是,再也入不了靳司南的耳朵了。
“你以前的眼光,可真夠差勁的!”靳司南追上謝重樓的第一時間,心裏還在琢磨着,要怎樣開口,但沒想到,謝重樓先行開口。
開口的吐槽,卻讓靳司南嘴角微微勾起。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稍稍將她擁進懷裏,輕笑一聲:“我以前眼光確實不行,錯把珍珠當魚目,錯把魚目當珍珠,別生氣,我現在眼睛已經擦得很亮了。”
謝重樓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但是嘴角微微地勾起。
因爲此次的事件,也是關乎到謝重樓自己,所以還需要錄個口供,而謝重樓也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來,同時將錄像提供給警方。
她的配合,讓警察的臉色好了許多。
等從警局裏出來時,謝重樓不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切都交給律師這邊來處理。
本來以爲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落下帷幕,但沒有想到的是,謝重樓這邊很快得到了消息:宋晨婉經過精神鑑定,精神方面有問題?
“也就是說,我想要用法律爲權,維護自己的權益,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就因爲她這份精神鑑定書是吧。”
謝重樓詢問着。
那頭的律師回答:“是的,小姐。”
“您也知道,這精神病人的行爲不受控制,而且對方出示的精神鑑定書,我已經確定過了,確實是真實的。”
謝重樓有種被膈應到的感覺。
她不相信宋晨婉的精神會那麼脆弱,但是轉念一想,從宋晨婉自殺到宋晨婉找上門來,再到警局裏面發生的事情,好像又是有跡可循。
她皺着眉頭:“一個精神病患者,卻能夠順利毫無阻礙,清醒地找到我家,甚至是對我動手,在那個時候,已經犯病了?”
“這件事情暫時先放到一邊吧,我這邊想一想,究竟要怎麼處理。”
掛斷電話後,謝重樓皺緊了眉頭。
靳司南就在旁邊,也清楚地聽到了謝重樓和律師的談話,眉頭同時緊鎖:“宋晨婉有精神病?沒想到當天說的話,還真的是一語成讖了。”
“你這是在爲她慶幸?”
謝重樓立即危險地眯起了雙眸,看向靳司南時,就好像在看一個隨時會出軌的男人一樣,讓靳司南嘴角狠狠一抽。
“你想什麼呢,我爲什麼要爲她慶幸?”
靳司南辯駁:“她差點傷到你,而且還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我心究竟是有多大,纔會爲她慶幸?”
“那你剛剛那疑問是幾個意思?她有精神病,就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了,把一切都推到精神病發,沒法控制自身行爲上!”
那她這次就白遭罪了。
謝重樓不是大度的人,她已經決定要給宋晨婉一個教訓,但沒有想到,會臨時出這些岔子,導致她現在一口氣,都卡在喉嚨裏。
對靳司南說的這些話,其實就是遷怒。
靳司南也是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了,無奈地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盯着她,認真地解釋着:“你真的誤會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有精神病而已。”
“不過,你覺得她沒有辦法受到懲罰,那是不可能的,也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出發,她既然是精神病,那就應該去她該去的地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隨時有可能出來害人。”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