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話語傳來,卻莫名給人一種寒到心底的感覺。
謝重樓心底一顫,雙腿都有點站不穩,尤其是看到靳司南那張俊美的臉上毫不掩飾的冷嘲時,莫名就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
她抿抿脣,沒有說話。
她確實是這麼覺得的,可是,這些話說出來,他怕是會笑她多變,畢竟,一個小時前她還在要死不活,一個小時後,她卻體會到了美好。
想想也是挺可笑的。
“過來坐。”那頭,靳司南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拍了拍另一側,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見謝重樓站在原處不動,他眉宇一凜,“過來!”
謝重樓嚇得哆嗦了一下,慢慢地走過去。
哼!
靳司南見她坐下,從鼻孔裏哼出一個氣:“就是賤骨頭,好好跟你說話時你不聽,非得吼你。”
謝重樓雙手緊了緊。
她不是不聽,只是靳司南態度很莫名,讓她不安,有種本能地恐懼,直到他兇巴巴時,她纔有種“這纔是真正的靳司南”的感覺。
“坐過來點。”
靳司南見她就坐在長椅的另一頭,一點角的位置,眉頭一擰,沒好聲地呵斥:“別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樣。”
謝重樓心裏默默地腹誹:說得好像他沒有虐待一樣。
又默默地移過去一點。
誰也沒有再說話。
花園裏很安靜,各種花香夾雜在一起,卻不會給人一種刺鼻的香味,反而很舒服,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沉浸在其中,舒適得讓謝重樓開始放鬆心情,昏昏欲睡。
這兩天的時間裏,她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喫不喝不見天日,卻也沒有睡好,這下放鬆下來,逐漸合上眼睛,背靠着椅背,在藍天白雲下,睡得愜意。
靳司南也在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時間,心裏也平靜得像是一汪水面,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泛起。
耳邊忽然響起了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他側頭一看,就發現謝重樓居然睡了過去。
他微微一愣。
旋即輕嘖一聲,女人可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上一秒還怕他怕得恨不得着個地縫鑽起來,下一秒就在他的旁邊安然入睡。
他側頭看着,忽然發現謝重樓長得還真不錯。
謝重樓的美貌,就算是放在爭奇鬥豔的娛樂圈裏,都絕對是頂尖的存在,但先前身上那一份怯儒,讓她都跟着黯淡了幾分,如今……倒是挺好。
這可是個喫人不吐骨頭的世界呢!
尤其是像謝重樓這種美貌的女人,性格方面要是不強硬點,那可是要喫大虧,倒大黴的。
等靳司南反應過來,他居然盯着睡着的謝重樓看了不短時間時,臉都黑了,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
靳家別墅。
靳母上下打量着她面前,看起來氣色很不錯的謝重樓,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纔是靳家兒媳該有的模樣。”
沒想到短短一個星期不見,謝重樓看起來可比之前好看多了,而且氣色也養得很好。
想來,應該是和阿南相處得不錯。
只要想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很快就有下落,哪怕現在靳司南不在家,靳母對謝重樓的臉色也比往常好了許多。
靳思語沒有錯過謝重樓這幅模樣。
要說以往謝重樓是十分的美貌,生生被壓成了三分,那麼現在的謝重樓,表現出了五分的美貌。
那張精緻、純真中又透着嫵媚的臉,讓靳思語心底的恨意又重了幾分!
靳母是個美人。
偏偏靳思語的樣貌,只那一雙眼睛隨了靳母,其它的都隨了並不出衆的靳父,以至於靳思語的樣貌,很清秀,放在人羣裏完全不起眼。
靳思語羨慕謝重樓的美貌,但更恨。
尤其是此時謝重樓那一臉的好氣色,讓靳思語首先想到的就是“愛情的滋潤”,心底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靳母在,她也不敢放肆。
見不得靳母對謝重樓好,她輕哼:“媽媽,你還真認她啊,你別忘了,前幾天的時間,她和葉戰飆車的事情,在網絡上曇花一現呢!”
“真是能耐了,穿着病號服都敢出去飆車,還是和葉戰在一起!”
果然,靳母一聽靳思語這話,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靳思語提起,她都差點忘了這麼一件事情了,現在一聽,怒氣也上來了,但還是有所收斂的:“你說,你和葉戰是怎麼回事兒。”
謝重樓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抿了抿脣,看向靳母:“伯母,我和葉少只是朋友……”
“喲,朋友,說得可真好聽呢。”靳思語纔不信呢,再說了,她恨不得謝重樓被罵,自然是怎麼毒就怎麼來,“什麼朋友會帶你飆車?”
“在葉少的字典裏,他的朋友都是牀上的。”
“夠了!”
首先聽不下去的,是靳母。
“女孩子家家的,說這些話像什麼樣!”靳母先是呵斥了靳思語一句,又看向謝重樓,言辭凌厲,“我可告訴你,我們靳家不需要不安分守己的人,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阿南的事情,看我不收拾你!”
謝重樓連忙低頭:“伯母,我不會。”
“諒你也不敢。”靳母還是挺了解謝重樓的本性的,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問道,“這幾天和阿南相處得怎麼樣,我可告訴你啊,我的時間有限。”
靳思語沒想到葉戰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要知道前幾天說起這件事情時,靳母還一副恨不得把謝重樓生吞活剝的樣子呢,現在過去了,還關心起謝重樓和哥哥的事情來了。
靳思語咬咬牙,到底沒再次開口。
她也想知道謝重樓和哥哥之間,究竟相處得怎麼樣了。
“司南少爺……”謝重樓哪能不知道靳母問這話的意思,只是這一個星期裏,她一直在休養身體,和靳司南根本就沒有別的進展,那唯一的一次,她還被迫吃了避孕藥。
謝重樓不擅長說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在靳母眼神逐漸狠戾時,一道聲音橫插進來:“媽,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就別攙和了。”
靳司南從外走了進來,說話時眉宇間都透着一絲不耐,似乎很不滿靳母對他的插手。
靳母當即道:“我這哪是插手你的事情,就是關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