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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淡漠的眸光瞥向肖逸南,語氣輕幽,“這一年的事,我確實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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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剛剛不是說雲薇薇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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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擰眉不解,“所以小爺我以爲,你是偷偷把雲薇薇給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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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的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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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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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一臉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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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卻又說了三個字,“白子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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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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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躁得跳腳,“那你還說自己不記得了?你都能叫出白子鳶了,你耍小爺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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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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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瞳眸微眯,“之前,在我昏迷將醒的時候,白子鳶,還有一個叫幽雷的男人,出現在我的病房,我聽到了他們談話,包括後來,裴小櫻出現,你們提到了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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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醒來?”肖逸南震驚了,“也就是說,你故意留着裴小櫻,只是爲了對付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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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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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驚歎不已,卻也更困惑了,“那你爲什麼直到今天才告訴我小爺這些事?幹嘛,你難不成覺得小爺我要是知道了你在演戲,會破壞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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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說到這裏,語氣頗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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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睇他一眼,緩緩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江詩丹頓,冷厲道,“這表裏,被嵌了一枚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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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瞠眸,繼而嘴角猛抽,“你說這表裏被裝了竊聽器,那你現在和這些,那些黑衣人不就什麼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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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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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說着,指了指吸附在錶盤上的一枚金屬元件,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怎麼屏蔽竊聽器的信號。但它做的很精細,普通的屏蔽信號,會返回干擾,所以,我直到昨晚,才把屏蔽器做好。但它暫時,也只能屏蔽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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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墨天絕不想告訴他實情,而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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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嘖嘖稱奇,暗罵黑衣人狡猾的同時,也有些不解,“可你剛剛提到白子鳶,還提到一個叫幽雷的男人,那人是誰,也是黑衣人之一嗎?還是和白子鳶敵對的另一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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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眼眸犀利,“應該也是黑衣人,但和白子鳶不和,裴小櫻現在所仰仗的,應該就是那個幽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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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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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呢,裴小櫻怎麼這麼厲害,竟然能收買一個國際通緝犯來替她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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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也有想過是不是白子鳶在幫她,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爲那白子鳶不是對雲薇薇有意思嗎,既然有意思,再怎樣,也不至於真的弄死雲薇薇吧?
而搞了半天,是那個叫幽雷的在幫裴小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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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恍然大悟,接着,又猛然一個激靈,驚叫道,“那也就是說,從你醒來,你就知道雲薇薇是誰,你也知道你們曾經相愛,那你還對雲薇薇那麼狠?你故意的?那你這演技小爺我佩服呀,奧斯卡影帝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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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誇讚,墨天絕卻是表情倏爾一沉,“我爲什麼要去喜歡那種女人,我以前的眼光,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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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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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阻隔出一片跨不過的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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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倏爾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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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冷傲如墨天絕,他可以接受自己失憶,但絕對無法接受平白冒出一個刀疤猙獰的女人,還告訴他,嘿,這就是你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你爲了愛她,不但連命都不要,還三番四次被誤會,也依舊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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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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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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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犯賤又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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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因爲排斥,因爲無法接受,墨天絕乾脆就利用裴小櫻,對雲薇薇無視、冷漠、甚至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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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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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脣瓣開開合合,許久,才道,“絕,其實,撇去雲薇薇偶爾犯蠢,她對你,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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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別再提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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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俊眉深擰,翻開一本文件,開始趕人,“十分鐘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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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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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十分鐘哪有這麼快,明明才過了五分鐘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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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翻着白眼,卻也知道墨天絕這是壓根不想再提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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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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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還是曾經的墨天絕,失憶不失憶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甚至依然排斥女人,即使知道自己曾經愛過一個叫雲薇薇的女人,也依然排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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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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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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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幽幽地醒來,入目是有些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燈,而再一轉頭,就對上一雙狹長邪佞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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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子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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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位於洛杉磯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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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是應該在西雅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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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頭痛欲裂,想要擡手撐一撐發疼的額角,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擡不起來,而垂眸,她就看到自己的兩條胳膊上,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