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了我的朗哥,如果殺人不犯法,我其實無數次都想殺了你替朗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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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孩子,他終於從我肚子裏出來了,我再也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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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帶着你的孩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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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聲音像是懾人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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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從紀茶芝的聲音裏,聽出了她對肖逸南濃濃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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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母呆住了,夏依蘭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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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肖逸南,緊縮的瞳仁像是被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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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霧霾籠罩,那麼深、那麼重,重得每一次的呼吸,都似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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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攫住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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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被人攫住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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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少,你先出去吧,茶茶我會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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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知道肖逸南此刻有多痛,但此時此刻,她勸不了什麼,沒有什麼比一個愛一個恨更無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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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唯有先讓肖逸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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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神色晦暗,緊了緊五指,僵硬地轉身,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荊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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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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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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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母和夏依蘭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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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一時安靜到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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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響,雲薇薇才握了握紀茶芝冰冷的手,沒有說話,只是給予她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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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緩緩移動眼眸,看着她眼神眼神空洞,甚至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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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知道嗎,我不久前,看到朗哥了,他站在一抹白光中,笑着看我,他說他來接我了,他說要在天堂給我辦一場只屬於我們的婚禮。”
“可爲什麼,朗哥突然就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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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只看到你,還有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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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哥不要我了,他爲什麼又不帶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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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說着說着,突然掩住臉開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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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一聲,聽得人心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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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眼眶通紅,說,“茶茶,你身體還很弱,不能哭,我們不哭了?朗哥在天堂,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他只是想你好好活下去,好好生活,開心快樂,只有這樣,他纔會也開心,你說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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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喉頭抽哽,好半響,才擦了擦眼淚道,“薇薇,我討厭醫院的味道,我想回家,回我和朗哥的家。我說過,我要學琴,然後用琴聲,記錄我對朗哥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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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讓人替我辦出院手續,我現在就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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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擔憂,“可你現在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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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回家後請保姆,薇薇,我現在只想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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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的嗓音很堅決,雲薇薇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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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回病房後,想給墨天絕打電話,沒想到,剛撥出,墨天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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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墨天絕一邊看着閃起的手機,一邊看向雲薇薇布着憂愁的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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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把剛剛肖母來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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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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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說了句,“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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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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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肖逸南打電話,但是手機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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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眉心緊擰,又給保鏢打電話,“查一查,肖逸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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