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陳金帶領着手下已經逐漸逼近樓頂,那樓道里逼厭的氣息直衝面龐,而埃文夫婦不知爲何卻還是跟了上來。
“你們可以留在下面的,不來我也不會怪你。”陳金扭頭對他們說道。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使命。”埃文搖了搖頭。
陳金看着他們,也就不在說話。
“陳先生爲什麼一定要固執的親自前來”這時,蕾絲則突然開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陳金沒有說話,依然向前走去,這時前方的十層樓頂,拐角最後的一間房間裏,大門緊閉,從窗戶向內看,只有無盡的黑暗所籠罩。
吱吱吱吱。腰間的蟋蟀拼命的跳動,聲音越發刺耳。
埃文臉色凝重的從懷裏掏出一本黑色的書,放在胸前,以及一個銀色水晶吊墜。
“去打開門,孩子。”陳金隨手拉過走廊裏一個廢舊的課桌,他提了提西褲,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
他回首,對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穿着棒球服的小弟開口。
“可是老大。”年輕人的的臉上紋着一個紫色的蠍子,頭頂是乾脆利落的寸頭,衣衫下是鼓鼓囊囊的肌肉。
而那比較兇悍的外表,在此時面對陳金下達的命令的時候,卻猶豫了,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埃文以及蕾絲夫婦跟了上來,凝重的望着那扇門。
“孩子,你是一個幫派成員麼告訴我。”陳金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露出裏面的白襯衫,一邊開口說道。
“是,是。”年輕人咬牙開口,同時周圍的幫派成員也統統圍了上來,望着眼前的陳金。
“我知道你們很奇怪,奇怪我爲什麼今晚一定要來這個地方。
這裏很奇怪,外面都說這裏有鬼,有神,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陳金已經脫下上身唯一的白襯衫,那一刻,強壯的肌肉塊塊拱起,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巨大的胸肌厚重如同兩塊粗糙的磨盤,圓鼓鼓的腹肌用一條布條纏住勒緊。
兩隻胳膊的粗壯已經達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緯度,一條條血管如同蚯蚓在皮膚下皮膚,就連肩膀上連接脖頸的條狀肌都如鋼筋,整個龐大的身軀似一座小山一般。
同時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被紋身所填滿,大量密密麻麻的紋身將他的皮膚都染成黑色,腰間一條白布勒住腹部,他猛地站了起來。
那龐大的身軀,強壯,兇悍,背上的肌肉呈圓型狀彷彿盾牌,棱角分明,上面一顆猙獰遍佈尖刺的龍頭紋身活靈活現,幾欲擇人而噬
在這一刻,陳金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似乎就連對面神祕詭異的神都被壓了下去。
埃文蕾絲都震撼的看着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
“曾經,我們惡人黨是這個城市的主宰。”陳金粗糙的大臉,在黑夜若有若無的照耀下,有些模糊不清。
但神情卻超乎想象的猙獰
“而現在,這個社會在改變,另一個羣體想要接管這個城市。
它們不經過我們惡人黨的同意,沒有經過我們的意願,就進入我們的邊境,我們的地盤,殺害我們的市民,肆意妄爲”
“有人告訴我它們很強大,它們很神祕,它們很詭異。”
他回過頭,看着埃文以及蕾絲夫婦,開口道:
“但沒人告訴你們,我們,我們惡人黨也同樣很強大”
陳金咧着大嘴,滿是鬍渣額臉上,興奮,笑意,猙獰。
數種情緒混成一團。
“小子,告訴我,什麼是家族身爲幫派成員的格言又是什麼”
他大手一伸,像撥草一般將那個臉上紋着蠍子的年輕人拉了過來,笑着問道。
“無所畏懼。”年輕人猶豫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纔開口道。
“錯是適者生存”陳金緩緩道,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上面是一柄黑色纏繞着毒蛇的利劍紋身,從腹部開始,一路蔓延到胸口,最後的劍尖直指喉嚨。
“我在我的胸口紋了一把劍。
這是我的第一個紋身,是因爲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一把劍頂在我的喉嚨,它會每天警示着我不能低頭,一旦低頭我就會失敗”
陳金撫摸着紋着紋身的位置,
“神又怎麼樣不是我們要怎麼去面對它們,而是它們要怎麼樣來面對着我們
不要怕怕,你就會在這新一場的晉級中淘汰”
“去吧,去打開那扇門”
“他瘋了”蕾絲跟埃文看着神情猙獰的陳金,他們可不認爲僅僅只是一個強壯點的普通人,就可以憑藉着幾句豪言壯語,就能去面對神。
滴答,滴答,滴答。
牆角一出在滲水,一滴滴液體從牆縫隙中落下。
陳金大步向前,無視着周圍的黑暗,大手直接握在了那一扇門的門把手上。
咔嚓,咔嚓。
把手彷彿失靈,怎麼擰也擰不開。
砰一聲巨響,陳金直接獰笑着舉起拳頭,磅礴的巨力下,那扇木門頓時飛了出去,連帶着牆角磚石碎裂,碎裂的石渣到處飛舞。
咕咕咕咕。
木門的後面,無盡的黑暗處,未知的存在似乎被陳金的舉動惹毛了,黑暗如同沸水,無數蒼白的手掌從後面伸了出來。
埃文神情凝重的打開手裏的書本,並揮動手裏的銀色吊墜,那些憑空而來的手臂,居然懼怕般縮了回去,避開了他的方向。
隨即在他用打開的書本中,一張張白紙飛出,落在了那些手臂上方,上次頓時僵直在了原地。
手臂越來越多,無數蒼白的人跟着涌現出來,惡人黨的成員紛紛拿出刀槍,對着房間亂射。
而最前方的陳金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手臂抓住他的身軀。
“喝”
陳金一聲暴喝,直接對着黑暗的房間一拳轟出,裏面頓時傳來無數磕碰的聲音,他龐大的體型徑直鑽入黑暗。
無懼着眼前的一切,他橫衝直撞,隨手握起牆邊的暖氣管道,沉重足有百斤管道扭曲着硬生生被他拽了下來,直接揮舞着砸飛無數手臂。
地面,天花板,牆壁,彷彿暴風過境般,漆黑的空間裏,只有陳金的沉重步伐,以及金屬的暖氣管道砸在四周,磕碰濺起的點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