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緩緩起身,親自扶了月傾華起身。

    “二妹,想不到你挺大公無私,關鍵時刻毫不猶豫的推出我,以保全月家上下的性命。你這做法甚好,大姐應該效仿的,一個人的生死算什麼,全家人的生死榮辱纔是最要緊的。大姐比你長了半歲,卻不如你想的通透與周全,大姐要向你學習。”

    月傾華微微一愣,她一時有些搞不明白,月千瀾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她很明顯,就是想要讓月千瀾一敗塗地,最好能死,可是如今,月千瀾居然不惱恨她添火澆油,居然還感謝她的大義滅親?

    莫說月傾華糊塗,便連賢妃淑妃以及皇后,甚至包括君冷顏也都感到詫異。

    莫非,這月千瀾自知命不久矣,開始故弄玄虛,企圖利用同情,換取一條性命?

    只有君墨淵,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俊朗丰韻的搖着手裏的摺扇,似笑非笑的凝着月千瀾。

    他心下暗暗得意,這世上,再沒人更瞭解她,這丫頭,又在暗暗的使壞,憋大招呢。

    “大姐你……”月傾華頓時有些無措,她都已經做好承受月千瀾的憤怒,承受她的歇斯底里了。

    可是如今,人家是溫風細雨,和和氣氣的拉着她起身熱乎。

    “二妹,你別怕,該來的都會來,誰做的孽,自然由誰擔着……你這樣大義滅親的做法很對,大姐支持你啊……”月千瀾依舊勾脣笑着,溫柔的說道。

    月傾華迷糊了,猶如看着一個怪物般,看着月千瀾。

    月千瀾卻不再看她一眼,隨即鬆開了月傾華,坦然自若的凝向高位居坐的大越國最尊貴的女人。

    “皇后娘娘,何不等等凝雅姑姑搜了二妹的房間,再來治臣女的罪?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萬一抓錯了兇手,冤枉了他人,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那賢妃娘娘纔是真的大難臨頭呢。”

    賢妃身子一顫,凝向月千瀾,大聲喝道:“放肆,月千瀾你簡直膽大包天,你竟敢詛咒本宮?”

    “娘娘,臣女這不是詛咒,而是在陳述事實。凝雅姑姑還未回來,一切皆未可知……”月千瀾一直都在努力包容賢妃,此刻,她也是看在君墨淵的面上,在盡全力的包容。

    淑妃挑眉輕笑道:“賢妃妹妹,本宮倒覺得這丫頭說的有理,我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月大小姐這邊,怎麼都忽略了凝雅還未歸來呢?”

    “嗯,我們還是等着凝雅回來吧……”皇后也覺得剛剛衆人的注意力,都被月傾華不知不覺帶到了月千瀾的身上,差一點忽略了凝雅還未歸來。

    若非月千瀾冷靜,再經由旁人挑撥幾句,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皇后不由擡眼,看了眼月千瀾,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月傾華,前者讓她生出一絲欣賞,後者讓她眸底閃過一絲嫌惡。

    她生平最討厭沒有大智慧,偏偏還要興風作浪,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的女人。

    沒有那個本事扳倒別人,就不能出來丟人現眼,破壞他人的好心情。

    皇后一聲令下,也沒人敢反駁。

    一衆人靜靜的等候,月傾華覺得時間異常難熬,爲什麼凝雅姑姑還不回來,莫非,是她那裏出了什麼狀況?

    月傾華不經意瞥了一眼月千瀾,月千瀾轉頭對着她和善一笑,可是那笑意並未達眼底,她眼底泛着的冷光猶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向月傾華迸射而來。

    月傾華頭皮發麻,脊背冒出了一絲冷汗,手心也漸漸濡溼起來,她咬着脣瓣,臉頰泛過一絲蒼白。

    她的腳步,微微後退了兩步,突然手臂被月千瀾冰冷的手掌攥住。

    “二妹怎麼了?別擔心,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大姐我都會學習效仿二妹剛剛的做法,盡力讓一家人不遭受免頂之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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