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面前，無論如何都是謙遜謙和，怎麼現在如此面不改色地自誇。
雖說……風度翩翩於他而言，並無違和感。
裴晏舟此言，非晚略一深思，無非是各取所需。
“殿下若幫我送信，我便告訴殿下一件事。”
非晚身子前傾，比起方纔的疏遠，如今這個距離離他近了些，她仰起頭，正好可以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非晚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殿下想不想知道？”
裴晏舟一怔，這般曖昧的距離，憶起往日少女種種撩撥人的話語，他目光躲閃，有些不敢與她對視。
他發覺有幾分燥熱，連帶着嗓子也乾澀起來，他低咳一聲也未能全然清除：“何事？”
“近日的南方水患，並不似表面簡單，殿下可以去查查消息，此事在宮中，只有我知曉。”
南方水患？
裴晏舟看向非晚，少女臉上寫滿了認真。
裴晏舟知曉非晚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她既然會這麼說，便是有可靠的消息來源。
雖不清楚其中具體緣由，然而此事加以利用，於他而言，自然有益。
可是……
他心底爲何有些失落？
裴晏舟壓下心下的情緒：“除此之外，可還有其它？”
“什麼？”
非晚身處宮中，不能利用水患此事，但是將此消息傳給了裴晏舟。
在她看來，若是藉機擴大朝廷不作爲的影響，甚至可以讓蕭衡失去民心。
難不成裴晏舟覺得她這個消息的價值不足以讓他爲她送信？可她着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此言一出，非晚聽到一聲嘆息。
“罷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非晚身邊便出現一個黑衣男子。
“這是十一。”
不等非晚發問，裴晏舟就爲她解釋了。
“不是想與我合作嗎？但是我的祕密既然被你發現了，你就得守好。若是你落入其他人手中，在泄密之前，我會讓他先解決你。”
這話聽上去兇惡可怕，非晚卻不認爲裴晏舟真會如此。
想讓她保密，有無數種方法，最爲簡便的無疑是用毒藥控制，怎麼會選擇這種複雜又容易暴露身份惹禍上身的方式。
裴晏舟定是以爲她太弱了，纔派人保護她，殊不知她身邊還有惜弱。
這樣的話，她確實沒有理由拒絕。
非晚抿着脣角在笑：“殿下是在擔心我？”
裴晏舟薄脣輕抿：“不是。”
非晚若有所思，她不想戳穿他，但是如此以來，她又沒有什麼能回報他了。
她與人合作一向奉行等價交換，無端欠了裴晏舟許多讓她有些不自在。
許是太久沒有迴應，裴晏舟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在想什麼？”
裴晏舟的聲音喚回了非晚的思緒，非晚回過神來意識到他的舉動，捂了一下腦袋，不免瞪了他一眼。
裴晏舟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信，暗示意味十足。
非晚有求於人，她收斂了不滿，忍下了，心底不免吐槽。
她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人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