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沒忍住笑了出來。
誰讓蕭越膽子這麼大，敢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這倒爲非晚徒增了許多樂趣，也不是沒有躲的地方，只是她不想而已。
蕭越一出來，就看到少女的笑顏。
他心中壓抑着的怒火雖消去了半分，但是方纔非晚與蕭衡的各種舉動，無名之火又竄上了心頭。
她竟然讓蕭衡碰她的手腕……
蕭越質問她：“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非晚對上了他的視線，那雙眸子裏寫着的卻是對他這番話而感到的奇怪。
“我是他的皇后，怎麼了？”
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擊垮蕭越的內心。
他看到少女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南清清現在是你的人，你和她還不是有了肌膚之親？”
蕭越無言，心裏卻堵得發慌：“怎麼能一樣？”
非晚無奈地揉了揉腦袋，她總覺得她和蕭越說不明白。
之前誘他入局，還可以騙一下。
現在不需要了。
非晚輕嘖一聲：“那你是想要江山，還是要美人？這糕點我可是給蕭衡喂下了。”
蕭衡在飲食方面一向謹慎，所以御膳房做的菜動不了手腳，只有非晚能做到讓他沒有防備。
這藥的來源，當然是蕭越。
蕭越被她拖下了水，沒有辦法再逃脫了。
誰出了紕漏，都得死。
蕭越比她還擔心失去這一切，然而安逸久了，難免會生出一些妄念。
蕭越看着眼前之人，她眼裏毫無之前的溫情。
她方纔對蕭衡，也能做出言笑晏晏的模樣。
她這麼擅長做戲之人，他早該想到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滿臉的不甘心：“爲什麼偏偏選擇騙我？”
她能從頭到尾對蕭衡展現出她最美好的模樣，對他，反而在中途撕下了僞裝。
非晚盯着他許久，她垂下眸，脣角勾勒出他看不懂的笑。
她一字一句問道：“如果我沒有失憶，南清清獲得了盛寵，你會不會和南清清合作，並且接近我趁機找出蕭衡的弱點扳倒他？”
利用完了，便會丟掉。
這番話，荒謬無比。
蕭越心底對她設想的這些情景，根本不打算考慮，就斬釘截鐵回道：“不會。”
少女神色卻很認真：“不，你會，正如你選擇與我合作一樣。”
她的語氣非常篤定，就好像真的經歷了這些一般。
這讓蕭越不由得開始去思考她話中提到的那些，最終連他都不得不承認……
倘若有這個機會，
他……
蕭越皺眉，他猶豫了。
他強迫自己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反駁道：“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非晚，你想要報仇，所以我纔來幫你。”
非晚蹙了蹙眉，她喟嘆一聲。
沒救了，和蕭衡一樣的貨色。
蕭衡好歹養了替身還知道愧疚，這人比起蕭衡還不自知。
不談他對原主做過的一切，單是他對非晚的態度足見他的本性。
他答應她後，隻字不提他自己的私心，每次一提起這個，都是說爲了替她報仇。
然而他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