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虎符,怎麼會出現她那裏?
看到蕭越得意的笑,蕭衡明白了一切。
與此同時,蕭衡頭突然疼了起來,讓他甚至都握不緊手中的劍。
正是這個疏忽,讓蕭越趁虛而入。
蕭衡被劍刺穿了身體,他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跪了下去。
蕭衡撐着劍,他自知命不久矣,卻是不甘心。
正是頭疾讓他整日昏昏沉沉,無心朝政又渾渾噩噩,這才讓那半塊虎符被人偷去都不自知。
如果不是頭疾發作,他不可能鬥不過蕭越。
這段時間突然出現的頭疾……
每日呈上的糕點……
蕭衡大口喘息着,用盡力氣問她:“爲什麼……”
蕭衡想不通,她一個亡國公主,他給了她天底下最尊貴的地位,他爲她遣散後宮給予獨一無二的寵愛。
她爲什麼還要跟着蕭越一起背叛他?
少女緩緩移步於他身前,冷冷望向他,往日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淪落成了一隻可憐瀕死的狗。
非晚輕輕彎腰,她仿若施捨般地擡起他的臉,給予他最後的溫柔。
“當你利用我時,你當初……可曾猶豫過?”
“和南清清纏綿時,你可曾想到過我?”
“爲我遣散後宮時,你可曾是真心對我?”
這一連串的發問,讓蕭衡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他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語。
蕭衡只能將目光惡狠狠地移向蕭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喊了出來。
“可是他呢?我只不過是按照他的計劃……”
蕭衡才說了一句話,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他睜着眼,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而他的身體再次被劍刺穿,一劍封喉。
蕭越扔掉劍,慌張地向她解釋:“非晚……”
非晚先一步開口:“蕭越,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蕭越沉默,他不知如何面對。
少女卻抱住了他,蕭越身子一僵,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腰間。
他聽到少女清越的聲音:“我原諒你了。”
“真的……?”
原來……她真的喜歡他。
蕭越心中喜悅,更是抱緊了懷中之人。
下一刻,後背鑽心的疼痛襲來。
少女低低的聲音從懷中傳來,仿若地獄的低吟。
“你死了,我就原諒你了。”
非晚鬆開他,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我可以原諒你給我下毒,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原諒你。”
蕭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最終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爲何……爲何……”
他的目光充滿着詫異與不甘心,與方纔的蕭衡如出一轍。
上一個這麼問的已經躺在旁邊了……
非晚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諷他的天真。
“虎符是我偷的,花將軍是我救的……”
“我不是你們口中能夠隨意爭奪來的物件,你連我都比不上,還想坐享其成,美其名曰與我一同坐擁這天下?”
蕭越掙扎着想起身,但是被匕首刺中要害,這舉動讓他血流得更多。
“你騙我,你……嗬嗬……”
大量鮮血從他口中涌了出來,堵住了他的喉嚨。
單從蕭越這眼神,非晚就知道……他現在很痛苦。
雖說是自作自受,
畢竟到手的皇位就這麼沒了,自己還喪命於此,想想就很慘。
非晚沉思了一番,決定告訴他真相,以減輕他的痛苦。
非晚蹲了下來,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知道麼?蕭衡不僅給我點了絕子的香,還給你下過無法生育的藥。”
蕭越之所以放過南清清,是因爲她懷有他的子嗣。
“所以……即使你真的得到了皇位,那又怎樣呢?”
所有的都是假的,愛人是假的,與親人彼此反目成仇,連孩子都不是親生的……
此言一出,蕭越的呼吸急促起來,卻說不出話。
他的目光逐漸渙散,眼神失去了焦距,徹底停止了呼吸。
“宿主,你好狠……”
目睹這一切的系統瞠目結舌,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解決了所有的事情。
“可是你怎麼安然脫身呢?”
花將軍還被關在牢裏,非晚即使擁有虎符也無法及時調動軍隊。
宮殿外傳來禁軍急匆匆的腳步聲,非晚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自己的儀容。
直到……禁軍破門而入。
禁軍統領看到蕭衡和蕭越躺在血泊中,大爲震驚。
禁軍統領確認了兩人都已失去了氣息,他這纔看向被兩個親衛用劍挾持住的少女。
少女躲在角落,她滿臉都是淚痕,衣裙上沾滿了鮮血,止不住地顫抖。
“皇后娘娘,發生了何事?”
禁軍統領下意識放輕了聲音。
少女哽咽:
“越王闖了進來……”
接着她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淚流不止,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這時,禁軍統領的手下來報。
“統領,是越王的人引開了我們,屬下還發現城外聚集有幾千人馬。”
不言而喻,這是一場宮變。
蕭越殺了蕭衡,而皇后又爲了保護陛下殺了蕭越,如此纔沒有讓蕭越得逞。
宮變雖未成功,但是卻殺了皇帝。
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天下知曉,不然會令朝政各方勢力動盪。
禁軍統領雖統領着幾千禁軍,但是比起那些勢力,更是算不上什麼。
他看向非晚:“皇后娘娘,如今該如何是好?”
少女卻不作聲,眼裏依舊殘留着恐懼。
可憐的皇后娘娘……
禁軍統領心想,帝后感情如此之好。
皇后娘娘,一定很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