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沒有動，他不寒而慄，又重新問了一遍。
非晚舉起酒杯，在燭光下，酒水錶面映着少女眼眸的倒影，她勾起脣。
“交杯酒呀。”
她指尖輕點杯身，發出清脆聲響。
“只不過我在這酒中下了毒。”
蕭衡起身，臉色蒼白：“晚兒，你在說什麼胡話？”
非晚瞧他嚇成這樣，捂了一下脣，輕笑：“是不是真的，阿衡可以試一試。”
“你……”
蕭衡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擲在地上，連帶着這桌上的一切東西都掀翻在地，地上一片狼藉。
蕭衡一步步逼近她，眼眸發紅：“晚兒，如果你現在說這只是玩笑，我還可以原諒你。”
非晚淡淡注視着他，在他離她還有一尺的距離時，一道凌厲的劍風襲來。
額間的髮絲輕揚，弄得非晚眼睛有些發癢，非晚下意識閉了閉眸。
再次睜開眼，她身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蕭越。”
蕭衡看到非晚被那個熟悉的身影擋在身後，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腦海裏翻騰着怒火。
“你竟然真的敢背叛朕。”
蕭衡的左手被劃傷，鮮血從手臂上流了下來。
蕭衡咬牙忍痛，他看着蕭越手上的劍，眯了眯眸。
若不是他躲閃及時，早就成了劍下亡魂。
他後退幾步，抽出一旁放置的劍與他相對，厲聲喝道：“你如今是要反嗎？”
蕭衡雖然負了傷，但是比起從小因傷很少習武的蕭越而言，尚能一搏。
蕭越冷笑，如今蕭衡對他仍舊是高高在上的態度，自大又可笑。
蕭衡驚慌地張望四周，
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巡視禁軍的注意力。
禁軍只效忠於蕭衡，不會背叛。
唯有一種可能，蕭越早有準備，讓禁軍無法發現這邊的動靜。
蕭越大笑：“我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也更適合擁有非晚。”
擁有……非晚？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極爲刺耳，蕭衡目眥欲裂。
他以爲非晚是爲了報仇纔會和蕭越聯手，可沒想到……
他們之間竟然有私情。
她明明在他遇到危險時，奮不顧身。
蕭衡寧願相信她是爲了復仇，他心口宛如剜下了一塊肉，讓他無法呼吸，他朝非晚怒目而視：“爲什麼……？”
然而他來不及聽到答案，蕭越的劍就向他襲來。
蕭衡只能集中精力去應對，刀光劍影之間，蕭衡看似能輕鬆接下蕭越的攻擊，實際上後背早已被浸溼。
非晚目光落向一旁空空的劍鞘，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這一切。
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皇后的房間裏，怎麼會出現劍呢？
非晚覺得今夜給自己找的樂子，還算不錯。
不僅是受傷，再加上之前落了頭疾，蕭衡漸漸力不從心，他艱難地吐出一些話來。
“你引走了禁軍又如何？你一個人難道就能對抗他們？禁軍回來照樣要誅滅你這反賊。”
“倒不如現在早些繳械投降，朕還能饒你一命。”
話音剛落，在角落旁的非晚就拿出一塊令牌，非晚笑眯眯道。
“他不能，我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