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生的相似,但風頭卻都被上官慕雅搶去。
對此,上官紫玥心中氣憤,恨到想要毀了上官慕雅那張清純勾人的臉。
上官慕雅入座後,男人們收斂瞭如豺狼虎豹的眼神。
多數人只是欣賞傾慕,存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心態。
只要能夠這樣近距離地看着慕雅公主,他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要知道,宮外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一睹慕雅公主的芳容,甚至付出了性命的代價。
上官慕雅看似不經意的一瞥,望見尊位上的璃王。
他還是一樣對她漠不在乎,彷彿他們從未相識。
她早已料到,那次給璃王下鴛鴦醉,事若不成,她便再無接近他的可能。
那次之後,她一直以爲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他。
但是看現在,那些男人全都被她迷得七葷八素,那份自信便又回來了。
她不是沒有人要,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尊貴美麗的公主。
現在她也算是看清了事實,該爲以後打算了。
紫玥向來果斷決絕,恐怕早已有了目標。
如果她再執意要吊死在璃王這棵大樹上,不僅沒法得到璃王的垂青,反而很有可能會什麼都得不到,回北燕嫁給虞伯侯。
那樣的結局,對她來說纔是最爲難以接受的。
上官慕雅既抱定了決心,便開始在齊國的幾位皇子身上做打算。
比較來比較去,果然還是太子最爲合適。
加上皇后之前也有撮合她和太子的心思,她的勝算會更大。
同樣的,爲聯姻而來的趙國公主蘇靜婉,她的目標也是太子。
皇子之中,自然是太子爲尊。
她要嫁的,乃是最尊貴的男子。
宋明昭並不知道自己被不止一個女子惦記着。
而那些女子,並非衝着他,而是衝着他太子的身份。
今日是父皇的壽宴,他也備好了禮物,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獻上。
葉卿顏輕抿了一口酒,酒香入了喉,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宋凌煊看到葉卿顏如此貪酒,眉頭微皺。
她莫不是忘了之前醉酒的事了。
“諸位使臣跋山涉水而來,朕特意讓人從宮外備了禮,都是我齊國的特產”
老皇帝說話的時候,內監大人已經帶着太監們將包好的禮一份份地送了使臣。
每個禮盒中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有香料、香囊、梅花糕、雲錦布料等。
使臣們起身表達謝意,當着老皇帝的面打開來看了。
“此種味道的香料,在我們趙國還未聞過呢。”
“這香囊上的繡工還真是不錯,齊國女子的繡法名不虛傳啊。”炎國使臣甚是寶貝地端詳着那繡着木蓮花的香囊,兩眼放光。
木蓮花是齊國獨有,五國使臣皆不識,只知道花型很好看。
內監大人見到使臣們滿意、皇上滿意,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宴會開始後不久,世家小姐和貴女們輪番上臺獻藝。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給人一種表面和諧的錯覺。
暗地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磨刀霍霍。
由於和太子的大婚在即,慕容汐不宜出席宴會,“皇城第一才女”不在,其他貴女們都想要爭一爭風頭,頗有幾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爭競感。
貴女們互相暗中較勁,誰都不服誰。
但獻藝之事全憑自願,葉卿顏不願湊這個熱鬧,葉芳菲卻是眼巴巴地等着。
葉芳菲時不時地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白玉寒,在他起身的時候,見到他腰間戴着葉卿顏所繡的香囊。
原本她還擔心白玉寒不會戴,現在就放心了。
前面一位小姐跳了一支舞,舞姿平平,並未引起多大的反響。
那人自覺羞愧,便不敢在臺上多待了。
趁此機會,葉芳菲不緊不慢地起身,聲音溫和清潤。
“皇上,臣女特意爲皇上的壽宴準備了一曲。”
葉芳菲繞出食案,向着高臺走去。
身後,葉國公面露期望。
葉卿顏則舉止優雅地給自己添了酒,狀若無意地看着葉芳菲那怪異的步子,眸中翹起淡淡的、冷冷的笑意。
走到白玉寒的食案旁時,葉芳菲忽然被什麼絆倒了似的,驚呼一聲,面朝地撞去。
“啊”
雖然隔着衣物,但白玉寒彷彿被燙到了似的,立馬就鬆開了葉芳菲。
葉芳菲因他這猛然的一鬆手,腳步晃盪趔趄,又險些栽倒。
看到玉寒表哥如此守禮,葉卿顏也在心中調侃他不知情趣。
“多謝白統領。”葉芳菲站穩後,朝着白玉寒行禮道謝。
她微微低着頭,行禮的姿勢頗具大家閨秀之風。
“三小姐沒事就好。”白玉寒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不想和葉芳菲多說話。
他正想要轉身回自己的位置,卻被身後的葉芳菲叫住了。
“白統領,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葉芳菲屈膝,撿起了地上的香囊,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它。
白玉寒雖然有莫名的心虛感,卻馬上平靜了。
他面無什麼表情,向着葉芳菲伸手,“是我的。”
說這話時,白玉寒下意識地看向座中的葉卿顏。
這香囊,是卿顏表妹讓婢女送他的,還千叮嚀萬囑咐地要他戴上。
說什麼這香囊能夠去除睏意。
他在宮中當值,這幾日尤其辛勞,所以才戴着了。
本來只是一件尋常小事,但就怕別人誤會什麼,甚至造謠,有損卿顏表妹的聲譽。
葉芳菲一手攥着香囊,瞥了一眼白玉寒伸來的手,卻無動於衷似的。
白玉寒見她久未歸還,還狐疑地細細看着那個香囊,語氣便稍顯不耐煩。
“葉三小姐,這是我的東西。”
聽見白玉寒的催促,葉芳菲哂笑似的看向葉卿顏。
葉卿顏,這下看你要如何解釋。
“大姐姐,這香囊不是你繡的嗎怎麼會在白統領這兒啊”
葉芳菲故意提高了聲音,讓所有人都聽見。
她將香囊對着葉卿顏舉過頭頂,眼中露出計謀得逞的快意。
果然,幾乎所有人都被葉芳菲的聲音引來。
他們本是看客,只管看熱鬧。
而被當作熱鬧的葉卿顏,此時不動聲色,乾澀的脣沾上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
她微微仰頭,垂下的睫毛輕顫動。
葉國公一副生怕葉卿顏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嫌棄樣,怒視了她一眼。
未出閣的女子送給男子東西,本就是不合宜的。
何況這東西還是香囊。
“三小姐,還請把東西還我。”白玉寒不想讓葉卿顏陷入困境,語氣強硬了幾分。
見到白玉寒想要搶走香囊,葉芳菲便後退了幾步,緊緊地握着那香囊。
“白統領別誤會,我只是見着這香囊眼熟,所以多瞧了幾眼。
這繡法,確實是我大姐姐的呢。”
葉卿顏嘴角揚起譏誚的笑意,她微微側頭,看向葉芳菲。反問。
“三妹妹確定嗎這香囊是我繡的”
葉芳菲自然確定。
她不瞎,看出這是葉卿顏的繡法。
再者,這香囊是她讓人從葉卿顏屋中偷出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葉芳菲藉機發難一般,再次高舉了香囊,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了。
“大姐姐不認得自己的繡品嗎菲兒之前瞧過你繡的香囊,和這一模一樣。
這上面的木蓮花,可以說是栩栩如生呢。”
到了這個時候,葉芳菲還在人前維持自己的溫婉形象,毫無私心地誇着葉卿顏的繡法。
如葉芳菲所願,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木蓮花香囊這木蓮花好像是用來定情的花吧”
“這葉家大小姐品行不端啊。”
“不是要嫁給璃王了嗎,居然和白統領糾纏不清”
“嘖嘖誰知道呢”
一羣看熱鬧的開始對葉卿顏直搖頭,言語中盡是指責與不屑,根本不顧背後的事實如何。
宋承眼睛裏燒着什麼一般,怒狠狠地盯着白玉寒,以及葉芳菲手中的香囊。
他本來以爲葉卿顏是喜歡他的,但沒想到,她和葉蔓菁一樣,都是水性楊花
不過那都無所謂了,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愛她。
他之所以想要娶她,都是爲了她背後的國公府和鎮遠侯府罷了。
“本王相信卿顏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聽到宋承爲自己說話,葉卿顏很想對他的虛情假意報以冷笑。
但她忍住了,只扯了下嘴角,不冷不熱,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