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打算留在南疆查探麼,可你總不能漫無目的地查吧”
宋凌煊很是認真地解釋說。
“東溟被滅國後,太子和太子妃活了下來,東籬查到,那時他們的長子已有六歲左右。”
“東溟太子之子,也就是蘭兒的親哥哥麼。”葉卿顏目光微動。
蘭兒的命運雖然很悲慘,但現在有疼愛她的父親和大哥,實在不該被重新捲入這場紛爭之中。
葉卿顏有些心事重重,乾脆坐在牀邊,接着問了句。
“那你可有查到劉子安的真實身份”
“東籬正在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並非東溟皇室血脈。”
“你那個叫做東籬的屬下似乎什麼都能查得到。”葉卿顏還沒有正式見過東籬,所知道的,就是宋凌煊經常收到他的來信。
宋凌煊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道。
“除了找到那個計劃了這一切的東溟皇子,本王還想要弄清楚的是,南疆是否在暗中出兵,趁機攻打齊國和北燕。
雖然小國的勢力並不足以爲懼,但他們極大地分散了我們的兵力。
而且最近收到的消息是,兩國邊境遭到的偷襲兵力越來越多。
此外,戍守邊城的將士喝了下游水後,全都身中奇毒,無藥可醫。初步懷疑是中了蠱毒。
若真是蠱毒,那麼來南疆找解藥總是沒錯的。”
葉卿顏看到宋凌煊在揉手腕,想到昨晚她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宿,自覺抱歉。
“我倒認爲南疆沒有理由趟這趟渾水。
話說,你什麼時候走,現在外面都有侍衛把守,你就不擔心被他們抓到麼。”
然而,宋凌煊卻是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他擡眼看向葉卿顏,殷紅的薄脣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本王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了。”
眼看着天就要大亮,葉卿顏緊皺眉頭。
“別開玩笑了,要是再耽誤下去,你恐怕真的走不了了。”
“我沒開玩笑。”宋凌煊單手摟過葉卿顏的肩膀,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眸,俯首輕吻。
“本王發現,這府中的侍衛大多蒙着面,所以”
“你別跟我說你是想要冒充侍衛”葉卿顏一把推開了宋凌煊,難免有些不安。
宋凌煊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將她弄得越發一個頭兩個大。
她擔心自己聲音太大會驚動外面的人,因此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堅決表示反對。
“不行這太冒險了,而且很不方便。
何況我認爲,如果只是調查你所說的那些事,根本不需要你親自出手。
東籬呢讓他來就好。
齊國現在和北燕一樣腹背受敵,你這個時候離開軍營,勢必會被定爲擅離職守”
“我已經將軍印交給了你舅舅鎮遠侯,而且也將整件事的原委告知了北燕軒轅侯。
現在北燕和齊國遭到算計的痕跡如此明顯,兩國聯合抗敵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戰事倒不是首要考慮的。
齊國不是離了本王就不行了,鎮遠侯和封老將軍也都是久經沙場的,他們知道該如何打好這場仗。
真正該提防的,是東溟舊部,還有立場不明的南疆。
你師傅之前不是也說過麼,南疆聖女培育蠱王,就是爲了煉製蠱兵。
葉卿顏聽完了宋凌煊的解釋後,便能夠理解他爲何堅持留在南疆探查。
她微微凝眉,語氣中夾雜着幾分擔慮。
“師傅確實這麼說過,老實說,我也因爲這件事感到不安。
其實每次開戰,受苦的還是那些無辜百姓。”
如果南疆也要在這場戰事中插上一腳,那麼戰局就會變得更加不可控。
葉卿顏本以爲宋凌煊只是隨便說說,應該會想其他法子方便在南疆辦事。
但是沒想到,他真的混進了長公主府的侍衛之中。
當看到宋凌煊穿着一身侍衛勁裝,蒙着面出現在自己米啊年時,葉卿顏有些瞠目結舌。
堂堂齊國璃王,居然會混入南疆長公主府當侍衛。
葉卿顏雖然哭笑不得,但還是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她站起身,繞着宋凌煊轉了一圈,彷彿要將他此刻的穿着打扮印在腦子裏。
看完後,她嘖嘖道,“衣裳料子不錯,就是不知道,你從哪個侍衛身上扒下的。”
宋凌煊頂着極大的嫌惡,給葉卿顏看過後,便當着她的面將那身衣裳給脫了。
“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還是得先洗乾淨了。”
葉卿顏看到他脫完外衣不夠,還要去脫裏面貼身的衣裳,立馬提醒他。
“你裏面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裳麼,脫它做甚”
宋凌煊解衣裳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一把攬過葉卿顏的腰。
兩人的身體緊靠着,令周圍的空氣都有些稀薄。
葉卿顏兩隻手擋在身前,皺着眉頭低聲警告說:“這裏可是南疆,不是齊國。”
言下之意,他不能在此胡作非爲。
宋凌煊環着她腰的手臂倏地一收,兩人的身體便更加貼緊了。
葉卿顏很難站穩,便將身體的重心倚在了宋凌煊的臂彎之中。
“一會兒夏芝該進來了,你快把衣服穿上。”
雖然已經是夫妻,有過很多次親密接觸,但葉卿顏還是被他弄得臉紅心跳。
“我方纔都聽到了,你一會兒要沐浴,水都備好了。”
觸及宋凌煊那雙滿了期待的眸子,葉卿顏募的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是也想要沐浴吧”
宋凌煊重重地點了點頭,開始耍起了無賴。
“算算日子,已經好些天沒有正經沐浴過了。”其實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自家娘子一起沐浴。
“尤其是這身死人衣裳都將我裏面的衣裳薰臭了,若是不好好沐浴一番,我可能會全身起疹子。
反正你也要沐浴的,水多了也浪費,不如”
他邊說邊伸出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了扯葉卿顏的衣角。
不等他把話說完,葉卿顏毅然決然地打斷了。
她義正言辭地回絕道:“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想都別想,我說了,這裏是南疆,不是齊國。”
宋凌煊有些不悅,宣示主權般的對準葉卿顏的脣重重地吻去。
親完後,他有些孩子氣似的質問道。
“怎麼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難道離開齊國,你就不是我的娘子了麼。
再說了,我不就是想沐個浴麼,又沒有別的企圖。”
“你想沐浴,我讓人給你重新燒水就是。”
“不行,本王就要跟你一塊兒洗”宋凌煊立馬就拒絕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