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這小子,喊誰丫頭呢。”夜綾緩緩擡頭,目光一片幽冷。
被她那樣望着,宋諸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她的眼神甚是犀利,還有殺手所特有的狠絕。
宋諸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環顧四周,看有沒有能求救的人。
“你,你還敢跟我動手是不,我可告訴你,慕容澤你知道吧,就那個非常囂張的小子,他可是我大哥,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管你是不是女人,他都照打不誤的”
明明心裏很害怕,宋諸還裝着一副很鎮定的模樣,警告着夜綾。
夜綾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手中多了一枚銀針。
宋諸眼看着她要走到自己跟前,雙手緊緊地護住腦袋。
“你你別再過來了,我,我怕了你還不行麼。”
夜綾步步緊逼,一直將他逼到了牆邊。
後面就是一堵牆,宋諸退無可退,想起了慕容澤教過他的逃跑。
“嗵”的一聲,他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女俠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夜綾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們的情報肯定不會出錯,一個是慕容家的二公子,一個是臨王。
那現在,身爲王爺,害怕到下跪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齊國皇帝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氣得歸天吧。
夜綾收了銀針,沒再跟他計較。
“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留下這麼一句,她轉身便離開了。
跪在地上的宋諸確定她走開後,馬上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還在劇烈跳動着。
剛纔什麼人都沒有,他還真怕那個丫頭會跟自己動手。
不過話說回來,他堂堂齊國王爺,再怎麼說也有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就怕了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了
回想起來,那丫頭的眼神還真是可怕。
但是不得不說,慕容澤教他的辦法就是管用。
打不過就求饒,還能少受些罪,大丈夫能伸能屈。
夜深人靜,朱府潛入了幾個黑影。
那些黑影早已將朱府摸了個頭,直接進入朱二所住的房間。
保險起見,他們將昏睡如死豬的朱二敲暈,然後齊力將其拖下了牀。
朱府的護衛一個都沒有察覺,自家少爺被人帶了出去。
另一邊,那些黑衣人帶走朱二後,便將他扔到了離朱府不遠的義莊中。
在這裏,他們將朱二當豬似的栓在木板上,還脫去了他的外褲和裏褲。
義莊內沒有燈火,月光透過破舊不堪的窗戶,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晃動着白光。
唰
黑衣人揮刀的速度甚快。
一陣鑽心的痛,令昏迷中的朱二驚醒過來。
他被捂住了嘴,從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嗚嗚”聲。
黑衣人廢了朱二後,便將他扔在了義莊內。
然後其中一個還故意扔了塊腰牌。
朱二痛得眼淚直流,費力地挺起脖子,看向自己的傷處。
屋子裏黑黢黢的,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痛不欲生,想要喊人來救他。
但是他被綁着,嘴也被塞上,什麼都做不了。
被刀割的那塊地方已經痛得麻痹,痛得失去知覺。
朱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用舌頭頂開了塞住他嘴巴的布團。
“救命救命啊”
他連求救的聲音都是這般虛弱。
但是這義莊地處偏僻,而且存放着死屍,陰氣甚重,附近根本沒什麼人住。
而且即便是聽到裏面有人喊救命,也都當時鬼魂作祟。
朱二喊了許久,也沒有人來救他,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困在了義莊裏。
他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跟死屍待了一夜。
就在他旁邊,躺着個面色慘白的女屍,彷彿隨時都會睜開眼睛。
他嚇得全身發抖,發了瘋似的想要掙脫捆住自己的麻繩。
“來人,快來人哪”
可惜的是,嗓子都喊破了,也沒有一個活人過來。
朱二被傷了命根,吸引了臭哄哄的蒼蠅,加上那些屍體帶給他的驚嚇,令他整個人幾近崩潰。
而此時,公主府內。
傾城公主正在梳洗打扮,準備去看一場好戲。
她坐在銅鏡前,特意將自己的眉頭添了幾筆,變得更加靈動。
婢女很是小心地替她插上髮簪,然後很是卑微地站立一邊。
“本公主今日心情甚好,讓人備馬車,我們去朱府附近走走。”
“是,公主。”
傾城公主的眼中覆滿陰險的光,臉上浮現一抹獰笑。
姑母一直護着朱二,若是知道朱二被人廢了命根,不曉得會怎麼處置。
她這招,既能給讓朱二生不如死,也能讓那個安陽得到教訓,更加挑起起朱府和長公主府的矛盾,真是個一石三鳥的好計策。
朱府這些年在朝中也有些勢力,沒了他們的支持,安陽就更加沒有實力跟自己爭儲君之位了。
傾城公主等不及要去看看朱二現在的慘狀。
朱府的人發現朱二不見後,立馬派護衛四處尋找。
聽到義莊有淒厲的喊聲,這才循着聲音找到了朱二。
被找到時,朱二崩潰得嚎啕大哭,這一刻,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護衛們看到朱二傷得這麼重,立馬派人通知了老爺。
朱二的父親朱琨是太守,得知消息後,沒有片刻擔延的,就來到了義莊。
護衛們不敢挪動朱二的身體,生怕會加重他的傷勢。
知道後來大夫過來,他們纔敢放開膽搭把手。
朱太守看到自己的嫡長子變成這副模樣,既心疼又憤怒。
“少爺怎麼會在此處,究竟是誰幹的”
“回老爺,屬下在地上發現了這塊腰牌。”一個護衛甚是謹慎地上前,將所撿的腰牌遞給了朱太守。
朱太守乍一看那腰牌就覺得眼熟。
再細看,大驚失色。
“這這居然是長公主府的腰牌”朱太守很是震驚,緊緊地握住了那塊腰牌。
“爹,孩兒好痛啊爹”朱二被人連木板擡出了義莊,伸出胳膊抓住了其父朱太守的衣裳穗子。
朱太守恨恨不已,對着護衛厲聲吩咐。
“立馬派人去長公主府傳話,就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傾城公主突然就出現在義莊外。
她身姿嫋娜,語氣故作關切地問道。
“朱大人,這是怎麼了,本公主聽聞朱公子出事兒了,要不要緊”
朱太守對着傾城公主行了個禮,“見過公主。”
傾城公主親自上前扶起了朱太守,裝着纔看到他手裏拿着的腰牌似的,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這,這是姑母府上的牌子,難道朱公子是被”她故意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朱太守的眼中滿是隱忍。
他們朱家爲長公主所做的犧牲還不夠多麼。
他的父親就是爲了長公主而死。
爲了長公主能夠高枕無憂,他們每天都過得膽戰心驚,不敢有所差池。
可現在,長公主居然派侍衛廢了他唯一的兒子
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他非得親自去向長公主問清楚纔行。
爲何要傷他的兒子,究竟朱二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