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包括在義莊內找到的腰牌一事。
祁嫣兒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背後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
她聽了侍衛的稟告後,依舊甚是鎮定地站在煉蠱鼎前,不爲所動。
“這事兒就讓安陽去解決吧。”祁嫣兒就扔下了這麼一句,而且是毫無感情的一句。
“是。”
此時的聽雪苑,主屋內,葉卿顏正安睡着。
她頭枕着宋凌煊的胳膊,在他懷中睡得甚香甜。
宋凌煊幾乎每次都醒得比她早,望着她熟睡的小臉,俯首親了下她的額頭。
叩叩叩
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着,就聽到婢女夏芝焦急喚道。
“郡主,郡主不好了,朱府出事兒了,您您起了嗎”
夏芝的膽子很小,生怕驚擾了郡主。
但是事出緊急,她得趕快通知郡主纔行。
葉卿顏坐起身,見宋凌煊還躺在自己的牀榻上,立馬將他拽了起來。
“快藏起來,一會兒夏芝該進來了。”
宋凌煊很是自覺地起身穿衣,還趁着葉卿顏不注意又偷親了她一下。
“別鬧~”葉卿顏亦嗔亦喜地推開了他。
昨晚被折騰了一宿,她渾身痠軟,最後還是宋凌煊幫的她。
推開門後,夏芝那張慘白的小臉映入眼簾。
葉卿顏甚覺奇怪,問道。
“朱府發生何事”
“是朱二,朱少爺他被人給害了不,朱少爺沒有死,他,他是沒了命根子,有人害他,朱府的人還發現了腰牌長公主還說讓您去瞧瞧,可這事兒”
夏芝顯然非常着急,而且害怕,連話都說得語無倫次。
因此葉卿顏只是聽到斷斷續續的句子,並不瞭解整件事情的經過。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朱二出事了。
“我換件衣裳,你先讓人去備馬車。”她對着夏芝如此吩咐。
夏芝慌不擇路,一看就是被這事兒弄得六神無主。
關上門後,葉卿顏對着屋子裏的宋凌煊開口道。
“你都聽到了麼,方纔夏芝所說的。”
宋凌煊站在牀邊,一邊戴上蒙面,一邊不緊不慢地說。
“朱府和長公主府的關係甚爲密切,這件事,你若是處理不當,會有很大的麻煩。
只是今日我沒法陪你過去了,你凡事要小心。”
“你要去做什麼”
“趙維傳了消息進來。”宋凌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中透着幾分無奈和不捨。
葉卿顏非常瞭解他那種眼神所代表的意思。
她走上前,伸出雙臂抱住了他。
“要離開很久嗎。”
宋凌煊輕拍着她的背,聲音繾綣而溫柔。
“快的話一兩個月,慢的話,說不定會更久一些。
等我處理完,馬上就過來找你。
畢竟這邊東溟餘黨的事也同樣重要。”
“那我呢,我就不重要麼。”葉卿顏依偎在他懷中,向着他撒起嬌來。
宋凌煊當然也捨不得離開她,但趙維所說的事兒又非常緊要,他不得不離開。
葉卿顏倒也不是不放宋凌煊離開,她只是想要在分別之前放縱一回。
“是齊國不堪重攻了麼,所以才需要你回去領軍。”葉卿顏甚是平靜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戰事。”
“我就是知道。”葉卿顏鬆開了宋凌煊,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宋凌煊還以爲她哭了,緊張得馬上擡起她的下巴。
“好了,別哭,本王不走了。”
葉卿顏只是因爲眼睛難受,才揉了揉,看到宋凌煊這種反應,被他給逗笑了。
“你才哭了呢,我有那麼好哭麼。”
“我還以爲”
“好了,時間不多,你快走吧,戰事要緊。”
她邊說邊推開了宋凌煊,掩飾着內心的捨不得。
他另一隻手撫着她的臉龐,目光滿含無奈。
“卿顏,本王也不想離開你,其實有你舅舅和封老將軍在,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真就如你那個婢女所言,劉子安他們還留了後手。
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葉卿顏望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要跌入其中。
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
“好,本王記着了。”
不知爲何,葉卿顏的心裏總是非常不安。
檮杌所記載的武器,殺傷力都很強。
劉子安所找出的最強的武器,究竟是什麼,看來,等她從朱府回來後,得好好地問一問夜綾了。
葉卿顏心事重重地坐上了馬車,一路上都很少開口說話。
隨行的夏芝以爲葉卿顏在擔心朱二。
“郡主,其實朱二那人作惡多端,還敢把心思動到您身上,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憐的。”
她用極輕的聲音,說出了恨惡的話。
一看就知道她對朱二的怨恨由來已久。
葉卿顏回過神來,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別的。
到了朱府門前,夏芝扶着葉卿顏下了馬車。
貼身保護葉卿顏的流景時刻關注着周圍的情況。
以前長公主來朱府,朱太守都是親自出來迎接。
但是今天,朱府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連管家都不在。
看來朱二那事兒,不太好解決啊。
夏芝的眼睛非常亮,一眼就看到朱府外還停着一輛馬車。
“郡主,您看,那是傾城公主的馬車。”她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雖然昨日郡主遊湖,她沒有跟着。
但是她也從侍衛那兒聽說郡主差點被傾城公主掌摑的事。
更重要的,是爲了段將軍。
傾城公主的心眼很小,而且非常記仇。
要是何人得罪了她,那麼,非得把那人整死纔會罷手。
更不要說傾城公主誤會郡主在跟她爭搶段將軍了。
都知道傾城公主對段將軍那是深情得不得了,這下郡主可是觸碰了傾城公主的逆鱗啊。
現在傾城公主在朱府裏,郡主難免會跟她碰見。
萬一郡主被傾城公主給欺負了可怎麼辦。
夏芝的焦急不安全都表現在了臉上,想要勸郡主別進去。
但是她這思前想後的時候,葉卿顏早已邁進了朱府大門。
守門的護衛對着葉卿顏恭敬行禮,其中一個在前面帶路,將她領了進去。
流景對着還傻站在府外的夏芝喊了聲。
“你是不打算進去了麼,快點跟上。”
“護法贖罪,奴婢這就來。”夏芝的眼眶說紅就紅,彷彿被人給欺負了似的。
葉卿顏見了,半開玩笑地指責起流景。
“你這麼兇做什麼,可別嚇壞了夏芝。”
流景甚覺委屈,替自己辯解道:“郡主,明明是她膽兒小吧。”
他旋即轉身看向夏芝,問了她一句。
“我很兇麼。”
“不不不,護法您一點都不兇。”夏芝緊緊地低着頭,不敢看流景。
流景看了看跟着葉卿顏的幾個侍衛,總覺得少了個人。
“奇怪,之前比我還跟得緊的那個侍衛呢,今兒沒跟來麼。”
葉卿顏的步子微微一頓,知道流景所說的是宋凌煊。
她估摸着,現在這個時候,宋凌煊應該早就離開長公主府了。
自從他來到南疆,基本上都在做夜行俠,即,半天跟着她,晚上出去查東溟餘黨一事。
至於他查到了什麼,她基本上沒怎麼問過。
其實,比起被動地迎戰,找到東溟餘黨的領頭者更爲重要。
這場大戰是他們挑起的,即便大戰平息,難保他們就會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