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是誰說,要保護我、做我的英雄來着。”
夜孤淵倒是一點都不尷尬。
他的臉上還透着幾分病容和疲憊,撓了撓後腦勺,朗笑道。
“嫣兒又糊塗了不是。爲夫現在內力盡失,暫且,就讓我抱你的大腿吧。”
說着,他真就兩隻手抱住了祁嫣兒的一條胳膊。
就像個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靠在祁嫣兒身上。
“沒皮沒臉,還有這麼多人在呢,快鬆開。”祁嫣兒嗔怪了句,面上卻有幸福之色。
眼前這恩愛的一幕,再度激怒了宮雲修。
宮雲修嫉妒得發瘋,對夜孤淵恨之入骨。
“夜、孤、淵,你該死,你真的該死啊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騙了多少無知女人。
祁嫣兒是我的,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你橫刀奪愛,你卑鄙無恥
你們你們休想雙宿雙棲”
面對宮雲修這憤怒的言語,還有他那氣炸肺的表現,夜孤淵一臉委屈似的。
他無力地對着祁嫣兒控訴。
“嫣兒,你聽見沒,他罵我,還咒我死,快點讓他閉嘴,否則爲夫的名聲都要被他給毀了。”
祭壇上的葉卿顏一臉疑惑。
她側頭看向旁邊的宋凌煊,彷彿在問他,那個男人,真的是傳聞中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第一公子麼
一直以來,她以爲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高冷、不苟言笑的人。
但是沒想到,話如此多,而且個性好像有點
另一邊,夜孤淵的語氣透着些撒嬌的意味。
“爲夫累了,嫣兒快些解決掉這些人,我們也好一家團聚呢。”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第一公子。
這跟先前的畫風,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吧。
這副求罩的表現是怎麼回事。
葉卿顏終於忍不住,對着後邊的夜綾問道。
“你確定,那個人就是我父親”
夜綾很是恭敬地回答說。
“小姐,那就是莊主,屬下見過莊主的畫像,一模一樣。
而且,聽爺爺說,莊主非常待人和善,沒有什麼架子的,而且重情重義,不受拘束。”
“待人和善,沒什麼架子,貌似,確實是這樣。”葉卿顏的嘴角抽了抽,但總算,她的心情不像之前那麼壓抑。
眼中的猩紅,早已在夜孤淵出現後就慢慢褪去。
體內的蠱王也平靜下來,只是這一切,作爲宿主的她都沒有意識到。
祭壇上的煉蠱鼎也一動不動,那些原本還想要朝着葉卿顏爬來的毒蠱蛇,也都調轉回去,繼續被紫莧蘿花的氣味吸引。
事實上,夜孤淵表面上看起來肆意灑脫,甚至有些不着調。
但是,他認真起來,也會令人害怕到腿軟。
現在他被體內的續命蠱所控,之前對宮雲修的那一招用盡了所有的力量,現在幾乎要支撐不住。
所以他才倚靠在祁嫣兒肩頭,而且腳步有些趔趄,被祁嫣兒給扶住。
“夜孤淵,你怎麼樣”祁嫣兒敏銳地察覺到異樣,甚是關心地詢問。
她是知道的,續命蠱能夠讓夜孤淵支撐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到極限。
如果沒有蠱王給他續命,他同樣會死。
今晚的一切,就好像是他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一想到他會徹底消失,祁嫣兒的心便是一陣抽痛。
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這是她極少會有的脆弱。
夜孤淵看穿了她的擔憂,也看穿了她的傷痛。
“傻嫣兒,叫夫君。”
他還在強撐,但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漸漸衰竭。
就好像一瀉千里的水流,雖然前勢洶涌駭人,但到了末尾,會平靜地趨向於乾涸。
宮雲修看到夜孤淵的臉色越發慘白,聯想事情的前後,不難猜到,祁嫣兒是通過何種方法幫夜孤淵續命的。
他想到後,哈哈大笑。
笑聲尖銳,而且刺耳。
“夜孤淵,你還在裝,撐不下去了吧我就看你什麼時候倒下。
內力全失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我要跟你決一死戰,是男人的,就出來接招”
葉卿顏走下了祭壇,一邊走一邊冷笑道。
“想不到堂堂風神股的掌門,居然如此厚顏無恥。
單挑一個內力盡失的人,您覺得很威風是麼。”
夜孤淵回頭看了眼葉卿顏,那是他的女兒,眉眼跟他很像。
他低頭笑了笑,嘲諷起來。
“不是堂堂,而是區區。
區區一個風神谷掌門,你爹我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他這話是對着葉卿顏說的,但卻在對宮雲修明嘲暗諷。
葉卿顏對父親的說法很是贊同,以至於臉上都有了一抹粲然的笑容。
確實,用“堂堂”二字,還真擡舉了那個無恥之徒。
宋凌煊跟在葉卿顏身邊,寸步不離。
見她步履輕盈,便曉得她的內力定然是恢復了。
方纔在祭壇上,她一直在強行逼出軟筋散。
現在,她的衣衫還是透涼的。
夜孤淵轉而看向宮雲修,好看的眼中滿是不屑。
“像狗一樣亂吠,真是壞了如此良辰美景。
有些人,就是不知風雅,怪不得到現在還是沒人愛。”
“夜孤淵,我殺了你”宮雲修雖然受了傷,但其功力不容小覷。
他舉起劍,一躍而起。
與此同時,祁嫣兒也縱身而起。
“想殺他,先過我這關。”
無數道氣刃和氣梭同時發出,如同劍雨。
宮雲修的臉被氣刃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原本還算是硬朗的臉,完全被毀得一乾二淨。
但是他彷彿不痛不癢。
只見他的眼睛變得一片猩紅,體內躁動不安的蠱蟲正在徹底覺醒。
“祁嫣兒,你用蠱蟲幫夜孤淵續命,費了你不少功力吧。
怪不得你的功力大不如前。
今晚,我們就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較量。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時,流景已經被長公主府的侍衛合力制服。
而其他那些風神谷的弟子,也都差不多被擒住,但也難免還有幾個漏網之魚。
所以現在只剩下宮雲修一人負隅頑抗。
他給自己種下了登仙蠱,所以會像之前的流景一樣,被激發出最大的潛能。
人羣中的慕容澤憤憤不平。
“打不過就單挑,算什麼堂堂正正。”
其他那些被抓的風神谷弟子紛紛看向慕容澤。
緊接着質問。
“小子,你哪邊的,竟然敢對尊上不敬”
慕容澤一個燕回閃,勾拳打中其中一個人的下巴,將他打下了祭壇。
他很是得意地揚起腦袋,扯下了臉上的蒙面。
“不好意思,小爺我跟你們這幫無恥之徒可不是一夥的。”
宋諸見慕容澤自爆身份,立馬也跟着扯下蒙面。
“沒錯沒錯,我們跟你們可不是一夥的,哈哈沒想到吧,一幫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