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並蒂難爲雙生花 >第一百四十三章 揭開第二重紗
    月華之下,她清亮的眸子閃着幽冷的光,似乎覆蓋了一層薄冰,但嘴角卻帶着一絲笑意。

    見是南宮鑰,申弘忙拿開架在她脖子上的劍,上前一步,聲音溫柔:“你怎麼在這裏?”

    南宮鑰看着他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瓏走了過來,單膝下跪:“公子。”

    申弘擡了擡手示意她起身,同時伸手去拉南宮鑰:“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不能知道嗎?”南宮鑰猛地收回手:“你怕我知道什麼!”

    申弘愣了愣:“火氣這麼大?怎麼了?我……去見了個人,爲接下來的安排。”他看了看任瓏:“你帶知了來這裏的?”

    “是。”

    “不是。”南宮鑰的聲音蓋過了任瓏的聲音:“是我讓她帶我來的,我想見一見你。”

    申弘的聲音帶了些笑意:“現在見到了。”他伸手拉住她,感覺到手心裏的手有些退縮的意思:“我也想見你,一直都想。別縮,任瓏去前面等你了。”

    南宮鑰擡頭看着他,月華之下申弘的面容朦朧可見,是這個人,這個她朝思暮想的人,她沒辦法不問:“你還好嗎?”

    申弘拉着她往前走:“還好,只是還要在宮中待些日子,楚國過些日子會不安全,你如今還是先離開。”

    南宮鑰有些忐忑:“我去哪裏?”

    “我會讓人安排,不過一月,我便會去尋你。”

    夜風襲來,帶着些微涼的寒意,鱗次節比的房屋在夜色中投下一片濃淡不一的陰影,南宮鑰看他良久,緩緩說道:“好。”

    申弘揉了揉她的頭,看着她,又忍不住抱了抱她:“要好好的,一切有我。”

    南宮鑰任由他抱着,沒有說話。

    良久,申弘才鬆開手,能見到他在夜色中依舊有光華的眼眸,他說:“等我。”

    申弘的功夫確實歷害,用來無蹤去無影來形容也不爲過,直到任瓏再走回她的身邊,南宮鑰才擡起袖子死勁地擦了一下眼睛:“走吧。”

    任瓏沒有說話,跟上。

    一路無話,回去時是任瓏帶着她翻牆而入的。

    天亮的時候南宮鑰才暈沉沉地睡了過去,沒有多久,叩門聲在耳中漸漸清晰,伴隨着吱兒的聲音傳來:“知了姑娘,你回我一聲啊,家主說他沒說過要請你喫飯啊,怎麼回事啊?”

    南宮鑰使勁揉了揉眼睛,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在屋裏回道:“他忘了,那就我請他吧,你去同他講一聲。”

    外面安靜了一會,吱兒“哦”了一聲,然後補充道:“家主不會忘事的,是你亂說的,你昨天是想把我支走。”

    這木孩子挺聰明的嘛,南宮鑰閉着眼睛翻了個身:“你快去吧,你是不是質疑我?好,我去明儀君前告你的狀。”

    門外一下安靜了,過了一會兒,吱兒才又說道:“知了姑娘,你別,家主會罵我的,我這就去傳你說的話。”說完腳步聲響起,吱兒離開了。

    南宮鑰坐起來,雙眼佈滿血絲,樣子很有些狼狽,呆愣愣坐了許久才起牀,打水洗漱。這裏的奴僕本來就少,眼下估計全去了虞?良語跟前。

    去到虞?良語那裏時卻並沒有見到她想象中的熱鬧場景,虞?良語坐在院子裏,天氣很好,在涼亭裏吹着幽涼的風倒是一派享受的樣子。

    “明儀君。”南宮鑰頂了張笑臉,手上提着兩壇酒,黑髮隨意挽起,插着孟贏做給她的木簪,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袍,純淨得不染凡塵,帶着光暈一點點由遠及近。

    虞?良語衝她點了點頭,轉身爲她斟了一杯茶的時間,南宮鑰已經走到了涼亭裏。兩壇酒隨意往涼亭的一角放下,並沒有要喝的意思。

    執起茶杯,聞了聞,微微抿了一口,好茶。

    “你從鳳仙谷帶來的?”南宮鑰再喝了一口壓壓餓,眼睛往桌上的糕點上瞟,綠的紅的,甭管什麼色的,統統都吸引着她,畢竟沒喫早飯不是。

    虞?良語沒有什麼表情,語氣還算溫和:“知了姑娘可以先喫一點糕點,我將事情慢慢告訴你。”

    南宮鑰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喫早飯,就不客氣了。”她也不做作,伸手拿起糕吃了起來,聽虞?良語又說道:“你讓那個女子帶來的話我收到了,以酒爲信。”

    他能出現在這裏自然是收到了,現在在自家宅子裏也得如此小心,還要利用吱兒做場戲給無面看,也不知道虞?良語會怎麼想,但揣摸着他的臉色,看來也是支持的。

    虞?良語轉過頭看着她,聲音壓小了一些:“我找人去查了,你去過的那個地方確實有一個小院子,但是卻是一個破爛的地方,並沒有鬼魂長期盤桓的陰氣。”

    南宮鑰也往他那邊靠近了些,壓低聲音:“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地方只可能是一個臨時的容身之處,並非長住地,這是第一個謊話,如你所想,正是爲了接近你。”虞?良語的聲音依舊壓着:“楓小離法力太低,我協助她用了些時間才確定楓十娘身上殘留了幽靈石的氣息,而且當時我與孟贏兄在白玉壺中查看過,楓十娘無魂。”

    新死無魂,幽靈石,楓十娘遭遇了什麼已經呼之欲出了。南宮鑰問:“是澤弘讓你來的?”

    虞?良語點頭算是承認,接着說道:“那日它在白玉壺中殺了楓十娘同楓若蘭,若是半途遇上,怕是沒有那麼巧合,只能說它是一直隱藏在我們之間,它什麼都知道。”

    南宮鑰打了個寒戰,心虛地回頭看了看陽光鋪撒滿的院子,卻是眼睛一亮,看到個穿着青衫的削瘦男子瞪着一雙桃花眼走過來。

    她一時有些高興,站起來喊道:“虞?忠文!”

    那廝卻黑着一張臉走進涼亭,看起來精神恢復得還不錯,南宮鑰皺了皺眉頭,坐下:“甩臉子給誰看,好點了就拽起來了哈。”

    虞?忠文大喇喇地一坐,自個兒倒了杯茶一口喝到底,這纔看向她,眼神複雜了一瞬,又恢復成一張無所謂的臉:“甩給你看啊,你說說看,我因爲你受這個傷,醒過來了幾天,你就來了一趟,還有,你說的烤雞呢?”

    南宮鑰想了想,好像她是說了要做烤雞給這廝喫的,嘴硬道:“你前幾日能喫嗎?”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確實在虞?忠文醒來後便沒有怎麼關心過他的事了。

    遂又擠上點笑在臉上,哄了兩句:“明日,不,今晚,今晚我一定烤給你,明儀君昨日不是讓下人買了燒雞回來給大家喫嗎,今日我便給你烤兔子喫。”看向虞?良語:“明儀君,可否讓人去買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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