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玠正在和宗舒在一起。
吳玠在得到种師道的命令之後,帶了一名親兵火速趕往雄州城,向童貫報告楊可世全軍盡墨的消息。
走到半途,遇到了幾十個身着怪異服裝的人。
仔細一看,領頭的居然就是上午去過大營的“祖舍予”等人。
看這羣人的神情舉止,顯然不是普通士兵。
吳玠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牛皋帶着秦大力等人,將吳玠團團圍住。
“吳將軍,請跟我們走吧,雄州不必去了,大營也不必回了。”李少言說道。
吳玠抽出長刀,朝牛皋劈了下去,牛皋舉着雙鐗一擋,雙方提馬各自退了幾步。
宗舒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人比試,並且招呼大家散開一些,給兩人騰出打架的空間。
看大家圍得鬆了一些,吳玠朝牛皋猛劈一刀,轉頭大喊:“快去雄州,報信!”
吳玠所帶親兵,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軍情緊急,報信要緊。
親兵一夾馬肚,一鞭子抽下去,衝出了宗舒等人的“包圍圈”,直奔雄州而去。
看親兵跑了,吳玠鬆了一口氣,與牛皋鬥將起來。
宗舒一看,這兩人的武功相當。牛皋剛纔還差一點被吳階砍中。
牛皋之所以出現險情,是因爲他知道吳玠,就沒存心傷害他。但吳玠不一樣,一心想幹掉牛皋。
到此,宗舒看出了吳玠的軍事素質。不用再比了,傷了誰都不好。
宗舒哈哈一笑,道:“牛將軍且退下。”
牛皋退了幾步,朝吳玠一抱拳說:“吳將軍,果然好本事,佩服,佩服,以後還請將軍多多指教。”
吳玠愣了,不是要抓住自己嗎?敢情,這是試自己的身手來着?
宗舒說道:“吳將軍,事出緊急,抱歉抱歉。雄州你不能去了,因爲楊可世大敗,童貫童太尉,要甩鍋了,你們種家軍要承擔所有罪責。”
甩鍋?吳玠不太懂這個詞的意思,但他明白種家軍即將面臨的狀況,不太妙。
“吳將軍,我們受你哥哥吳非所託,來相救於你,”宗舒說道:“這次行動,是太子殿下親自策劃的。”
“祖侍講,我必須趕回去。”吳玠心想,這個時候如果跑了,以後在種家軍還怎麼混?
“吳將軍,不要這麼固執。你要回大營,我們不是白忙活了?”李少言說道:“太子殿下的任務,就是把你給帶回去。”
“爲什麼?”吳玠問道。
“你還不清楚嗎?這次北伐,我軍必敗。”李少言指了一下宗舒:“這位是宗舒,太子稱爲宗師,他早就預測過。看看,今天,楊可世敗了吧?”
宗舒這纔對吳玠講,因爲害怕童貫抓他這個“朝廷要犯”,所以用了一個化名。
“宗舒,難不成,就是《射鵰英雄傳》的作者?是挫敗金國小王子的宗舒?”吳玠不由得又驚又喜。
“哈哈,正是區區在下。”
宗舒得意至極,沒想到《射鵰英雄傳》還傳到了軍營,自己挫敗金國小王子也傳得這麼快。
“宗師,可否隨我到大營,向經略相公解釋一番,共同對付遼人?”吳玠做起了宗舒的工作。
明知道要失敗,自己還要去種家軍大營?就算是能勸動种師道,童貫也會讓种師道當犧牲品。
把吳玠擄走還好說,現在去把种師道也擄走?
那麼,種家軍就會羣龍無首,被遼軍打敗之後,所有的罪責都成了他宗舒的。
宗舒有多少腦袋纔夠砍?
就宗舒這幾十號人,投入到種家軍,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特種作戰,不是這麼打的。
李少言向吳玠介紹了這次來的主要任務,把宗舒對於宋、遼、金的形勢說了說。
聽得吳玠大爲喫驚,宗舒這個看起來年輕得過分的人,居然對戰場有着神一樣的分析和判斷。
特別是今天,宗舒的判斷,讓吳玠驚爲天人。
宗舒剛剛判斷楊可世立功心功、必然首先出戰,楊可世就立馬出現在種師道的大帳裏請求渡河擊敵。
宗舒剛剛判斷楊可以必然大敗而歸,並且要被遼人打掉兩顆門牙,幾個時辰之後,楊可世的五千精騎全軍覆沒,並且還真的被打掉了兩顆門牙。
這不就是國師的水平嗎?不,這簡直是比國師還要神!
難怪,太子殿下稱宗舒爲“宗師”。
吳玠通過不同渠道知道了宗舒的過往,對此人佩服不已,哪知道今天遇到了。
對於宗舒進入軍營用的假名字,是爲了防止被人抓住。
宗舒是朝廷要犯的消息,在種家軍裏也傳開了。
從种師道到普通士兵,感到這是童貫和趙構對宗舒的構陷。
種家軍因爲种師道的原因,認爲大宋最好的策略就是聯遼抗金。
所以,宗舒挫敗並扎瞎金國小王子,讓種家軍甚爲佩服。
給宗舒安上一個破壞宋金聯盟的罪名和遼人細作的帽子,種家軍也感到太過嚴厲,也許官家根本不知道此事。
吳玠這麼一想,種家軍還真是危險了。
既然宗舒專門爲相救自己和种師道而來,那麼他肯定已有了定計,那就聽他們的安排。
宗舒大喜,今天真是幸運啊。
沒有成功勸說种師道,被人送出了軍營。
回到曹家莊,聚集齊了人馬,帶上了必要的裝備,出發到半路,恰好遇到了前去雄州報信的吳玠。
既然碰到了,吳玠就別想跑了。這次北上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就是相機救下種師道了。
在宗舒看來,種家軍久經沙場的戰士甚至比种師道要寶貴。
但後來一想,种師道是一種象徵,种師道如果死了,種家軍哪怕是沒有其他死傷,對軍心、民心都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种師道,是宋軍的一面旗,絕不能倒。
吳玠歸入宗舒的隊伍之後,憂心忡忡。宗舒說道:“放心吧,晚上我們好好休息。種家軍晚上會敲起鑼鼓,遼軍必然不敢過河。”
種家軍晚上會這樣做嗎?你宗舒也不是种師道!
這時,遠處傳來有節奏的鑼鼓聲,正是從種家軍的大營傳出的。
吳玠聽着鑼鼓,驚得頭髮都根根豎起,宗舒,是人還是神?
看了看牛皋等其他人,神色淡然,絲毫不以爲怪,難道說宗舒平常一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