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帥帥的,艾爾維斯把頭髮梳好,噴上了一些啫喱水。黑色西裝加白色內衫,本身貴公子的身份以及在黑幫裏練出的氣場,加上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倘若再咬上一支玫瑰,妥妥的少女殺手。
正是他這種無可匹敵的表現力,讓布洛卡記了一輩子。二十多年後在羅德島上,他看到那個鬍子拉碴的白髮魯珀走來時,不禁疑惑:這人誰啊?
依舊是由布洛卡開車,經過一番折磨後,兩人停在了一處熱鬧非凡的西餐廳門口。
“來晚了啊,快進來吧。”
柏特萊姆同樣風度翩翩,手裏舉着一杯紅酒和來道喜的客人客套,看到艾爾維斯後眼前一亮,笑着招手叫他們進來。
“怎麼樣,好些了嗎?”示意布洛卡遞上禮物,柏特萊姆接過放在一旁,親熱的把手搭在艾爾維斯肩上:“別小瞧我啊。你身份尊貴,見過的東西多,來看看這裏,有沒有那種上流社會的感覺?”
艾爾維斯誇讚了幾句,便找了個座位坐下,請柬上可是說要請自己喫一頓的。
柏特萊姆在療養了一段時間後辦了出院手續,正好之前安排建造的西餐廳完工,這次是來舉行剪彩儀式的。
手下的一衆手下,全都穿戴整齊,滿面紅光,喜氣洋洋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位又一位客人走進店裏,氣氛愈發熱鬧。
見時辰到了,兩個人在門口拎起跟紅綢帶,柏特萊姆拿着剪刀,手起剪落,宣告剪彩儀式結束。
艾爾維斯笑着鼓掌,看着柏特萊姆放下剪刀後,對着裏面落座的衆人說到:“既然來捧我的場,就沒有讓大家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還請稍等,菜餚馬上就會送上。”說完,還對着艾爾維斯眨了下眼睛。
“少爺,他什麼意思?”布洛卡偏過頭問艾爾維斯。
“誰知道呢。”喫着提前準備好的甜品,艾爾維斯探頭望去,見柏特萊姆進了後廚,心中明瞭。
短暫的等待後,柏特萊姆端着一盤牛排走到桌前。
“怎麼樣?”看着艾爾維斯拿起刀叉品嚐,伯特萊姆裝作不在意,實則相當不自信的問道。
“你做的?很棒。”細細咀嚼了一會,艾爾維斯又叉起一塊放進嘴裏。
喫完飯後,約定好常來光顧,兩人辭別了伯特萊姆。
“卡蓮莎和歐文特都在忙啊,可惜這口福了。”打開車窗吹着涼風,艾爾維斯忽然發現,已經到夏天了。
敘拉古的夜晚很美,繁星在夜空閃耀,絲絲清風拂過臉頰,吹動髮梢,看着遠方的燈紅酒綠,一座座建築拔地而起,對於一個半生都在這座城市裏度過的人,無疑於看見自己孩子成長般感慨。
帶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家,兩人發現客廳燈還亮着。
走之前囑咐過奧利維安不用留燈,而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在自己屋子裏,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讓布洛卡先去睡,艾爾維斯挨着他坐下,疑惑的問道。
“這件事,我……唉。”格哈特心情低落,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我怎麼說的出口呢。”
“遇到什麼難事了嗎?”艾爾維斯撫慰着拍了拍他的手:“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方便說的。”
“我有個朋友,前些天……出了事。”格哈特哽咽着,用手捂住臉。
“他有個兒子,年齡不大,親戚們都不願意照顧,我想把他接過來,可以嗎幫主?”
“多大點事啊,添雙筷子而已。”艾爾維斯聽完就笑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可糾結的。”
“那孩子脾氣有點燥,還經常惹禍,我怕給幫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論脾氣燥,裏德森可沒幾個對手。惹禍?我們一起共事這麼多年,誰是怕惹禍的人呢?”
說了幾句,艾爾維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轉而話鋒一轉:“你知道最近商業上有什麼大事嗎?”
“商業上……有幾批源石製品流進了城裏,而且銃械的數量也有所增多,是要有什麼變化嗎?”
格哈特相信,艾爾維斯問自己這種事情,一定是知曉了什麼消息。
“我今天去赴宴,你清楚的,那種地方人多嘴雜,不知道誰就說了這件事情。”艾爾維斯俯下身子,低聲說道:“教父這次估計要來真的了。”
“先是遏制幫會,現在又要控制商品交易,明天我提醒下里德森,讓弟兄們身上別帶什麼不該帶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桌子,他神色凝重:“教父開始收購危險物品,打算在百姓的視野外統一交易。”
“黑市?”格哈特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樣一來,我們對高利潤的商品的掌控少了很多啊。”
“而且我擔心,銃械的過多流入會破壞之前的平衡,沒有了獲取難度,斯托克城的富人可是多的很,難免不會有人搞到兩把。”
兩人深知,不管教父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黑幫之前繁盛的局面已經不復存在了。
第二天,格哈特早早的出門了,說是要去接那個朋友的孩子。
在香菸的陪伴下,艾爾維斯靠在椅子上,處理起了今天的事務。
窗外,鳥兒在愜意的歌唱,清爽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寫得累了,停下來伸個懶腰,或者泡上杯茶水,探頭看看其他人的狀態,都是令人煩惱不起來的事情。
今天是泰拉歷1070年七月三日,距離那場血腥變革的開始還有整整兩個年頭,第一次大清洗還有六年多時間。
事實證明,當一個國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個人的力量在沒有達到極致時,都註定是螳臂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