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便是葉良!
難怪潘高樓覺得眼熟,之前在同安會所的時候,他見過站在樓梯中的葉良,只是當時並沒有將葉良放在心上。
看熱鬧的人何其之多,當時他也只以爲,葉良是衆多普通顧客中的一個,沒想到身份如此尊貴。
就連他主人,也需要如此謹慎對待。
潘高樓的態度越發卑微:“見過葉少……”
葉良微微點了點頭。
區區一個僕人而已,不值得他太過在意。
陳道臣卻看着潘高樓問道:“有何事稟告?”
潘高樓有些猶豫,目光試探性的向葉良看了一眼。
他要告劉家的狀,可現在有葉良這麼一個外人在,若是直接說有人背叛,主人也是顏面無光。
細節決定成敗,有時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以讓人對你心生殺意!
潘高樓在陳道臣面前,一直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陳道臣卻是略帶不悅的說道:“有話直說,葉少是本座貴客,日後也是自己人,任何事情,都不得隱瞞葉少!”
潘高樓微微有些詫異,可還是急忙說道:“劉家背叛了主人,高樓懇請主人准許我帶人前去剿滅劉家!”
“哦?”陳道臣眉毛一挑:“劉平天?”
“不錯!”潘高樓道:“我之前在劉家的地盤,和人發生了衝突,劉平天的長子劉敬雲非但不幫忙,反而屢次幫着外人欺壓於我,他們的反叛之心,昭然若揭……”
“是嗎?”陳道臣卻好像沒怎麼放在心上,淡淡的說道:“剛好,劉平天如今就在村內,你先去找他談談吧!”
“啊?”
潘高樓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剛剛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劉平天就敢出現在小羊村。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還是說,劉平天已經膽大妄爲到不將主人放在眼裏?
心中雖滿是疑惑,可他不敢對陳道臣的話有任何質疑,當即應了一聲:“是……”
而後,緩緩退出小院。
陳道臣對葉良抱拳道:“讓葉少見笑了……”
“我又有什麼資格笑話陳先生?”葉良搖頭,自嘲道:“我身爲葉家大少,還不是讓一個棄子連續耍弄兩次,迫於無奈,只能前來麻煩陳先生……”
陳道臣微微笑着,說出的話卻是狂妄至極:“葉少放心,別說他是外地人,哪怕是湘南本地的醫道宗師,我也能讓他跪在您面前,任由您收取他的頭顱!”
“不過……”葉良微微鎖着眉頭:“這葉弘不好對付,吳青峯身爲大宗師,也敗在他手中,被迫成爲他的奴僕,陳先生還是要小心一些!”
他接連在葉弘手中吃了大虧,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馬上將葉弘碎屍萬段。
可是葉家遠在京城,頂尖高手一時也抽不開身。
再說,對付一個葉弘,他也不想動用家族的力量。
那樣……豈不是顯得他很無能?
堂堂葉家大少,對付不了一個在外逃亡的葉家叛徒的兒子,不僅僅是他,整個葉家都會顏面無光。
陳道臣也沒讓他失望,得知他的身份之後,格外客氣,對他的要求也是一口答應。
葉家的名頭,在華夏各地,都十分響亮。
陳道臣笑道:“只是打敗了大宗師嗎?”
“不錯!”
“那葉少可曾聽過,死在我手中的大宗師,已經高達三位!”
葉良面色一變。
這個事情,乃是國醫館絕祕,他身份雖然不同凡響,卻也沒人會刻意告訴他這種事!
哪怕葉家明知他要來湘南,也沒有告訴他陳道臣的存在。
他們覺得,葉良只是要買一株靈芝而已,不會惹下大麻煩。
以葉良的聰明才智,也不會刻意招惹他惹不起的人。
很快,葉良便哈哈大笑:“陳先生的修爲,通天徹地,倒是我多慮了,您收拾區區一個葉弘,必然手到擒來……”
“話雖如此,可是,我殺一位大宗師,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葉良笑道:“陳先生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便是!”
出門求人辦事,就怕對方不提條件。
提了條件,這便是一場交易。
若是對方什麼都不要,葉良反而提心吊膽,欠下這麼一個大人情,日後陳道臣再以此爲要挾,反而會更麻煩。
“我在湘南,無意和國醫館作對,可國醫館卻屢屢前來找我麻煩,之前的那三位大宗師,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下了死手,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我想請葉少作爲中間人,幫我和國醫館說和一下,從此之後,我希望和國醫館井水不犯河水!”
葉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殺的三位大宗師,竟是國醫館的人!
讓他做中間人……他葉良哪有這麼大的面子?
他父親或許有這個資格!
但是……他也不能左右他父親的想法!
這種大事,他更不可能輕易答應!
見葉良不說話,陳道臣笑容不變:“怎麼?葉少不願?”
葉良沉沉搖頭:“不是不願,只是……此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陳道臣搖頭道:“如此說來,咱們這樁生意,怕是談不攏了!”
“陳先生不能換個條件?”
“我做不到的,只有這一件事而已!”陳道臣傲然道。
葉良搖了搖頭:“陳先生,葉弘也是國醫館之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湘南?若他就是爲了要和你作對,你又當如何?”
“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呵呵……”陳道臣搖頭笑了笑:“葉少,咱們還是喝茶吧……其他事,暫且不談!”
葉良隱隱有些怒氣,可還是笑着說道:“好,喝茶!”
而另外一邊,潘高樓已經找到了劉平天。
“姓劉的,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剛看到劉平天,潘高樓就怒聲喝問:“你劉家做了叛徒,整個湘南,都不會再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劉平天漠然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我劉家對陳先生忠心耿耿,何來背叛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