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是個地道的漁民，出海打漁那就是他的專業。
經歷過那次海難之後程子對漁船和海有了恐懼，在呂濁和霩延的鼓勵下，程子再次踏上漁船。
漁船是村民胡大雨的，大家都叫他胡二哥。
“二哥，你在這海上打的最大的魚有多少斤啊”
“咱們這片海域大魚太少見了，出海打出來的鮁魚，螃蟹，蝦子比較多。
倒是程子他爸，不知道程子還記不記得了，曾經在十多年前打過一條足有一二百斤的魚，好傢伙一人多高。”
“那可真不小了，金槍魚吧”
“咱們這裏哪有那魚，那個魚長得很奇怪，沒有人認得是啥後來村裏的老人出面說，這一條大魚吃了也長不了幾斤肉，賣了也發不了家。倒不如給它放回去，也算是爲後代積福了。”
“那程子他爸還真給放回去啦漁民出海，不就是打魚的嗎那條大魚，說不定可以賣很多錢吶。”
“你是不知道，程子他爹那個人啊忠厚實誠，最是和善的人了，尤其還是村裏老人說的，他自然是聽的，當晚就給放了。”
“這人吶，不貪財是真難得。”
“後來還發生過好多的事兒，也都是漁村裏面的人瞎傳的，說是什麼大魚化成個女人來報恩了什麼的後來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呂濁發現，那個二哥提到大魚報恩時，他的臉上和程子的臉上都有些不自然，結果還沒等他問什麼，霩延就已經忍不住先吵吵着問道：
“都有什麼奇怪的事兒了，也許大魚化成女人報恩是真的呢，要不然那些神話故事都是怎麼寫出來的，我看鬧不好就是真實的”
“也沒啥都是瞎扯淡的不然後面爲什麼就不了了之了呢。”
“別呀二哥，你就講講唄，這時間這麼長這麼枯燥，呆着也是呆着呢講些好玩兒的事兒給我們聽聽，咱們也好打發時間啊。”
這是程子也接口說道：
“二哥你就說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也無所謂。”
呂濁一聽這是真有事兒了。那二哥聽了也點點頭，說：
“反正也是都過去的事了。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咱也不瞎編，就只當故事聽吧。”
這二哥也是個實在人，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講的絕對是真事。
“那條大魚放走後不久就總有人夜晚在海里聽到奇怪的叫聲。沒有人見過是什麼但是在那之前也從來沒有過這樣奇怪的聲音。
那個時候我和程子還都小呢我記得程子那時總是被他媽用揹簍背在背上，但我那是得有十多歲了。
當時總和我一起玩兒的一個叫嘎子的，說看到過程子他爹大半夜的對海里說話，我不信，還偷偷的去看過。
但我去的時候看是看見他人了，卻沒有聽到他跟誰說話。就那以後確實慢慢的大家就都在背後傳着，說成子他爸被魚精迷住了。
後來程子他媽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了，就總是揹着程子到海邊兒去找他爸，可是就是勸不回來他，見到程子他媽還總是很暴躁的趕她走
程子他爸那樣，魔魔怔怔的，大概得有個十天半拉月的吧。有一天出海就再也沒有回來。大傢伙在海上找到了他家的漁船，人卻沒有了。不用說那樣魔魔怔怔的肯定是失足掉海里淹死了。”
“那這和大魚變成女人來報恩有什麼關係呀”
二哥的這些話聽到呂濁二人耳朵裏，那還真跟神話故事一樣，只是一旦涉及到人死了，那就難免多了些疑惑。
“人就這麼沒了，也沒個說法嗎或許是除了別的意外呢”
“村子裏每年都會有人因爲出海打魚而喪命，這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事兒了。沒有人會因爲這事會再去大動干戈的尋找原因。”
“程子那你媽呢也沒有去找過嗎”
“一個女人，孤兒寡母的，能有什麼辦法找到漁船的時候，漁船上的喫食、就連水都沒有被動過，可見他是上船後不久就出事了”程子無奈的說道。
“你們還記得當時出事的海域是在哪兒嗎”呂濁突然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就是程子的父親沒有遇難。
“應該是在魔鬼礁石那邊兒，那裏是最容易出現事故的地方。咱們漁村的人可是有太多人都喪命在那裏了。”
程子見呂濁一直在思索着什麼，心裏隱隱也對父親當年的突然失蹤，產生了懷疑，同時也產生了希望。
“師父，我父親會不會還活着師父可是算出了什麼”
呂濁見程子一臉急切，而自己又不能十分肯定，便只得搪塞到：
“我只是對什麼事情都好奇而已，不能肯定的東西就總想要追究一下，”
“那師父”程子面帶懇求。
“我知道你失去父親這麼多年，你和你母親都很痛苦。
如果可能，我會盡量幫你去查明真相。但你也先別抱有太大的希望，事故發生已經那麼久遠了很難查清的。”
程子用力的點頭，哽咽着說道：
“我瘋了這麼多年屬實對父母是大不孝了，如果可以找到父親的下落那我也算盡了兒女應盡的孝道。
師父救我一命，我就等於再生，也該做些爲人應該做的事了”程子說的是真的發自肺腑，呂濁聽了也是多了幾分感動。於是又問二哥：
“二哥你能不能帶我們到魔鬼礁石去看看”
二哥聽了他的話，連忙擺手說道：
“去不得，去不得在那裏有多少人喪命你是不知道，那裏又危險；氣候又變換無常。咱們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敢去的”
“二哥，什麼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呢既然有那麼多人在魔鬼礁石遇難，說明人們是會經常去的呀。”
“唉那裏盛產一種烏豚魚，是滋補良品，極少見，出貨價格通常都是普通海產品的十倍以上，有時甚至更多。
如果遇到捕魚空難的季節，人們爲了謀生就會冒着危險去捕撈，不過這幾年人們去的也少了說白了則知道惜命了”
“那二哥，我再問一句：去的人少了，說明還是有人會去那麼對那片海域比較瞭解的人是誰呢或者說，經常去的人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你這麼說，你還是要去呀”二哥不清楚呂濁是年輕氣盛好奇心重，還是有別的原因，雖然心裏不願意他們冒險，但看她這麼執着，便嘆了口氣說道：
“唉待會兒回去我帶你們到孔伯那裏去看看吧咱們漁村裏怕是隻有他最瞭解那裏了。”呂濁拱了拱手，同時向二哥揚眉笑着，給了他一個“不用擔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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