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飯以後,喬岱就開始收拾碗筷,我習慣性的去了他的畫室,今天可能是心情的緣故吧,看他的畫室也有點陰暗。

    不知道顧時安那邊解決的怎麼樣了,我原本以爲他只有我姐一個人的,沒想到人優秀情史也多,果然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樣。

    誰也不安分。

    我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了,腳早已經腫成了饅頭,我將腳上的高跟鞋脫掉,把窗簾全部打開,坐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不覺嘟囔了一句:“這小子是真的發達了,這夜景真是絕了。”

    “絕了你就好好在這看唄,我有不收你的錢。”

    他的聲音忽然出現,手裏居然還端着一個蛋糕,我不覺一怔,“這是?你今天過生日?”

    他聽到我這麼問,也楞了一下。

    “不會吧,你自己的生日,你自己都忘記了?”

    “我生日?”

    我趕緊掏出手機翻了一下日曆,不覺尷尬笑笑,“今天不是我生日啊,你聽誰說今天是我生日的?”

    他委屈的把蛋糕放到桌子上,一個使勁也坐上了桌子。

    “你自己說的,你忘了,那次你我去考試,你說你今天生日,讓我給你買漢堡來着。”

    他這麼一說,我對這個事情也是有點印象的,我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我那天就是想喫漢堡吧,唬你玩的。”

    我剛說到這裏,喬岱就生氣的端起了蛋糕,我趕緊拽住他的胳膊。

    “誒誒,你等會,雖然今天不是我生日,但是你能給我準備我也很高興了,畢竟以後除了你以外也沒人在意我的生日了。”

    我說話的時候黯然的低下了頭,以前我的生日總是衆星拱月一般,爺爺給我舉辦聚會,姐姐會送我精緻的禮物,就算是徐睿也會笑着祝福我一句。

    我記着我這麼多年的生日,也就有一年,言翰送了我一個八音盒,那東西不貴,但是因爲是言翰送的,所以我一直珍惜着。

    珍惜了這麼多年,那時間到底是錯付了。

    “你這話說的,怎麼着在我記憶裏面這也是你的生日,說那麼喪氣幹嘛?”

    我這個時候鼻子忽然酸了起來,完美的夜景,完美的黑暗,再加上微弱的燭火,樣樣都在調動我心裏的感性。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別哭啊你,你看你這是怎麼了?”

    我的眼淚落下的猝不及防,就連喬岱這樣的都嚇了一跳,他慌張的用袖子擦着我的眼淚,但是我的眼淚卻像是忍耐了很久一樣,暴風一般落下。

    我一邊哽咽一邊覺得丟人,“這眼淚爲什麼就止不住呢?是不是晚上的面太辣了?”

    喬岱將蛋糕的蠟燭重新點燃,端着它半蹲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以後生日我陪你過,我不是和你簽了約嗎,和老闆過生日,還能拍馬屁,以後記着多分我一點。”

    他的話讓我完全破功,我笑着擦擦自己的淚水和鼻涕,一口就吹滅了蠟燭,“雖然你是爲了拍馬屁,但是還是謝謝你,這個月就給你加點錢。”

    我說完以後,他就將蛋糕放到了桌子上,“好歹你也是我的領導啊,你過生日一個蛋糕肯定是不夠的,看看這個。”

    他說着就掀開了牆上的畫布,一整面牆立馬出現在我的面前,上面畫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我不覺在原位置怔住了。

    “本來想着畫在畫布上,可是你也是個有家室的人了,送你,你也拿不回去,不如就畫在了牆上了,我在你的臉上稍微動了幾筆,是不是好看多了?”

    我下了桌子,推了他一把,“淨瞎說,我本來就是天生麗質好嗎?”

    “嗯,你是,天生……麗質。”

    我自己雖然就是個畫家,但是我從來沒有畫過自己,我甚至最近幾年都沒有照過相,現在有人畫了這樣大型的畫給我,我自然是高興的。

    “多謝你,還是你爲我考慮,確實我要是把這樣巨型的畫帶回去,肯定是不行,我就拍張照片吧。”

    我剛拿出手機,他就挪開了位置。

    “誒,你別走啊,畫家也得站在畫前,你可是第一個給我畫畫的呢,很有紀念價值的。”

    他站在了一朵向日葵前面,難得笑的燦爛,雖然是晚上但是照出來的照片卻有一種晴空萬里的感覺,心裏的陰霾一下就驅散了。

    我和他又重新回顧了一下以前大學時候的事情,不知不覺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最後還是喬岱提醒了我一句,我才能起身出門。

    上車的時候司機都已經睡着了,喬岱目送我上了車。

    我回家的時候屋裏一片漆黑,難道顧時安還沒回來?或者他回來了,已經睡覺了?

    “怎麼纔回來?”

    我脫鞋的時候,從黑暗中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我不覺一個激靈。

    “你還沒睡呢?怎麼也不開燈啊?”

    我說着就把燈打開,只見他站在窗邊,身上的西服都沒有脫,他可能也是剛回來吧。

    “你上哪去了?”

    我咬咬嘴脣,還是決定說真話,我和喬岱又沒有什麼事情,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我去喬岱那裏了,去看畫,我看你和那個初方有很多話要說,我又怕人跟蹤就用你的車過去了。”

    我說的簡潔明瞭,因爲我已經累了一天了,真的不想再和他說這些事情了。

    他慢慢轉身,解開自己的袖口,將西服外套脫了下來,“我不是說了嗎?這個時間不要去見他,你現在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聽到他微怒的語氣,我不覺也有些激動。

    “你和那個初方是怎麼回事?你總是怕我和喬岱走的近,那你和初方呢?她連你的父母都認識,我在車裏等了你們那麼長時間,你們兩個在外面就不怕人拍到了?這樣的事情是相互的吧?光是管着我有用嗎?”

    我一口氣把我想說的都說了出來,從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初方我就有點心煩了,但是我一直想着該不問的就不問好了,自己算什麼呢?可是他又算什麼?爲什麼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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