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彪丫頭修行記 >第二十九章 死地後生
    已經臨近正午,蕭清竹又累又餓,還非常懊喪,她胡亂地從空間裏掰了個玉米,連烤也不烤便直接生喫起來。

    已經走了整整兩天了,這莽莽榛榛的大森林連個盡頭都沒有。蕭清竹感覺自己可能要被困死在這兒,她丟掉玉米棒,開始思考起如何在這裏生存下來。

    攜帶這麼一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空間,喫飯睡覺一時應該不成問題,只是自己的靈力不足以維持空間長久開放。蕭清竹又想起火燒張府那一夜的兇險:這是在野外,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又靈力不足,空間打不開,那又該何去何從?

    或許自己該發揮所學的專長,開闢一塊農田,再蓋一個小木屋,抓幾個小牲畜圈養起來?

    歸園田居,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可惜,自己不會蓋房子。

    要不找個山洞糊弄糊弄?重回原始時代似乎也是一種別樣的浪漫。

    蕭清竹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覺得身後有一陣輕微的響動。

    她警覺地站起身來,慢慢打量着四周。蕭清竹輕輕移動腳步,試圖離開這裏。

    身邊那東西似乎也輕輕移動着。蕭清竹明顯感覺到,那東西正在死盯着她。

    來者不善!

    如果是野獸,應該沒有這麼高的智商來追蹤她。蕭清竹的冷汗涔涔而下:這肯定是人,而且是專程衝着她來的!

    蕭清竹剛想躲進空間,這時,只聽一陣輕微的破風之聲,一枚短箭狠狠地刺進了蕭清竹的左肩。

    蕭清竹的左手當場就麻了,緊接着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站不住。再想劃開空間,發現根本就做不到。

    這是想要她的命!

    蕭清竹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反向跑去。身後明顯傳來樹葉抖動的聲音,蕭清竹的身法發揮不出來,她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起,以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跑了起來。

    人在逃命時潛力是巨大的。就在這時,蕭清竹又聽見一陣破風之聲,這次,短箭並沒有射中她,而是被一枚飛鏢擋了下來。在蕭清竹跌倒在地的一瞬間,一隊人的身影映入在她眼中,爲首的一個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太、太子殿下......”

    話還沒說完,蕭清竹便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再後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東方旬扶住了她:“劉四小姐?”他的神色倏地冷峻起來:“快,一隊附近搜捕,二隊和我回去!”

    東方旬一把抱起了蕭清竹,向森林外走去。

    馬車上,東方旬緊握這蕭清竹的手。這隻手冰冷、蒼白、滑膩,摸着便令人心疼不已。東方旬看了看蕭清竹的臉,只覺得有些奇怪。思索再三,他伸出手,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

    果然,一張面具被他輕輕地揭了下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此時就這樣虛弱而真實地出現在東方旬的眼前。東方旬怔了有好一會兒,才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作爲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東方旬長久地望着蕭清竹的臉,似乎在望着一個失去已久的珍寶。

    馬車在顛簸的山路上飛跑着,東方旬又輕輕地爲她戴上了易容帖。

    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總之,東方旬決定不戳穿她。

    他等着她親自開口的一天。

    當二人回到東宮的時候,柳側妃簡直被嚇壞了,她趕緊差人去請來御醫,爲蕭清竹醫治。

    那枚小箭雖未刺傷她的要害,卻被淬了劇毒。當御醫拔出箭的一瞬間,一股濃濃的藥氣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蕭清竹發着高燒,她的左肩上佈滿紫斑,一種莫名的可怖讓柳側妃不忍直視。

    “殿下,這毒太蹊蹺,老臣不知如何解啊!”

    陳太醫滿頭大汗,這樣精妙的毒,他平生還是頭一次見到。

    東方旬的面色嚴肅起來:“如果你不能解,還有誰能解?”

    陳太醫想了想道:“藥師王昌德。”

    東方旬立馬下令:“派人把王昌德請過來!”

    王昌德在東山國名望頗高,是被聖上親封的大藥師。據說,張貴妃沒少要他爲自己偷偷煉製房中之藥,所以深得青睞。

    一般人請他是請不動的,不過,既然是太子殿下有請,王昌德不敢怠慢,他深知,就算自己再大的本事,這財富和地位也是皇族給的。

    何況,出了東山國,他連渣渣都不是。

    當正在閉關的王昌德被太監強行請來時,看見的是東方旬黑如墨汁的臉。此時的蕭清竹已經氣若游絲,東方旬下了死命令:劉四小姐能治好自然是好,一旦出了岔子,那王昌德就別在東山國混了。

    如履薄冰。王昌德誠惶誠恐地來到蕭清竹牀邊,當他第一眼看見傷口的時候,眉頭便皺了起來。王昌德用指尖沾了一點血捻了捻,又聞了聞,倏地,他的臉就綠了。

    這毒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的獨門祕方九蛛化血散。這種藥他從不示人,怎麼會流落在外,又偏偏傷了太子爺的人呢?

    見王昌德嘴脣和鬍子一起哆嗦,腦門也是一層一層地出汗,柳側妃還以爲是王藥師也沒辦法呢。見柳側妃投來質疑的目光,王昌德連忙定了定神,裝腔作勢地說:“此毒我已瞭解,給我三日時間,我便能製出解藥。”

    “三日?”柳側妃皺起了眉頭,“劉四小姐恐怕連一日都熬不過去,三日怎麼行?”

    太子面無表情地說:“我給你半日時間,你想辦法找到解藥。若找不到,到時候咱們再說。”

    王昌德早就聽說過這位太子的脾氣,看起來不溫不火,事實上胸中有丘壑。這幾年王昌德在東山國打了不少擦邊球,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這毛小子想趁機除掉我呢!

    王昌德捏了一把汗,他連連點頭:“是是,微臣這就回去想辦法。”邊說,他邊離開了東宮。

    一回到自己的昌德門,王昌德就一頭扎進了煉藥室。這半個月來一直在閉關,難保哪個徒弟錯了心思。果然,當他一進門時,便發現煉藥室被人動過。

    九蛛化血散不見了,解藥也不見了!

    王昌德一下子就猜到是誰拿走了解藥。他默不作聲,叫來了一個弟子,讓他去把自己的關門弟子劉玉炎叫進來。

    當劉玉炎慢悠悠地走進來時,王昌德便命人關緊煉藥室的大門。見這樣的架勢,劉玉炎一下子便猜到師父叫自己來做什麼。他攤開了手,緩緩地跪了下去。

    “師父,是弟子乾的。”

    “胡鬧!”王昌德大發雷霆,“你以前怎麼做我不曾管過,現在那劉招娣是公認的太子妃!你把師父的毒藥偷出去殺她,差點害死爲師!”

    劉玉炎默不作聲,對於這個師父,他還是頗爲敬重的。

    “現在你趕緊把解藥交給我,這事我不追究。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我定不輕饒!”

    劉玉炎默默地拿出了一個瓷瓶,王昌德趕緊將瓷瓶揣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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