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彪丫頭修行記 >第四十七章 東窗事發
    劉丞相一把推開了劉夫人,翻開了小冊子看了起來。劉夫人還要往上撲,兩個長老架住了她。

    “甲申年三月二十六日,收王崇白銀五十萬兩,另支出四十萬兩至張府;甲申年四月十六日,僱血刀子入袁府,支出白銀十二萬兩......”

    劉丞相越看越心驚:怪不得甲申年四月份袁府少爺暴病而亡,原來是僱了血刀子。

    賬目中還有不少類似的事,劉丞相略一思索,便都對上號了。

    坐在近邊的雪姨娘也裝模作樣的瞭了兩眼,她嚇得聲音都發顫:“夫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她一把將茂茂的金鎖摘了下來,狠狠地摜在了地上:“這樣惡毒的心腸,能送些什麼好東西?咱不要這勞什子。”

    只聽“啪”的一聲,金鎖對半裂開了,一小撮白白的粉末濺了出來。旁邊人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什麼東西?”

    族長湊上去看了看:“這......貌似是白蠅粉。”

    衆皆譁然,雪姨娘更是陣陣後怕:“老爺,夫人想害我們的孩子!”

    劉丞相氣得五臟俱裂:看來小冊子的內容屬實無疑。

    劉夫人沒想到自己還在這兒被擺了一道。氣急之下,她掙脫了長老,惡狠狠地撲過去給了雪姨娘兩個耳光:“賤人,你誣陷我!”

    雪姨娘嚇得躲在了劉丞相的身後,她眼淚汪汪地捂着臉頰:“老爺,衆目睽睽之下,我怎麼可能誣陷夫人?”

    劉丞相的臉色鐵青:賣官鬻爵、毒害幼童,私挪府中財產,甚至連臭名昭著的暗殺幫派都敢勾結,這個女人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他的手微微顫抖,自己怎麼也想不到,多年陪伴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惡毒的女人。之前他只知道夫人善妒,沒想到竟如此陰狠毒辣。

    “啪”的一聲,劉丞相合上了冊子,他匆匆解散了宴席,除了劉府的人外,其餘人等通通驅散了。

    這事非同小可。

    關起了大門,除了劉夫人和劉玉瑤,劉丞相通通不許人跟着。他一把將劉夫人推倒在地上,將小冊子摔在劉夫人臉上:“張氏,你有什麼要說的?”

    劉夫人不答。劉玉瑤扶住了劉夫人,想把她拉起來。劉丞相勃然大怒:“劉玉瑤你是姓劉還是姓張?!”

    劉玉瑤嚇得趕緊跪下說:“父親消氣!母親一定是被陷害的!她不可能做這些事!”

    劉丞相一腳踢在了劉玉瑤的肩膀上:“我還沒問你,張氏做的這些,你是不是有參與?”

    劉玉瑤捂着肩膀忍痛道:“怎麼可能?我也是莫名其妙發現這東西在衣服裏。父親,這事兒來的蹊蹺,您別衝動!”

    劉夫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擦去了嘴角的血:“玉瑤,你退下!”

    “母親......”

    “退下!”劉夫人氣急敗壞,將一股毒火發泄在劉玉瑤身上,“丫頭片子關鍵時刻就是起不到作用。要是我的炎兒還活着,今天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劉玉瑤彷彿聽見晴天霹靂一般垂下了手。都這種時候了,自己如此向着母親,母親竟然還如此待她!一時急怒攻心,劉玉瑤不顧一切地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孃的份上,你以爲我願意管你這破事?自打劉玉炎死後,你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

    “要怪,就怪你不是男孩。”劉夫人一把推開劉玉瑤,“滾開,我生我死,與你無關。”

    劉玉瑤氣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做她的閨女真他媽屈得慌!

    劉丞相冷眼看完了這娘倆的鬧劇。劉夫人悽然地笑道:“劉懷仁,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我做的。我還告訴你,我做的這些事,我一件都不後悔。”

    劉丞相只覺得心都在痛:“張氏,我如此信任你,寵愛你,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爲何?”劉夫人彷彿聽了個有趣的笑話,“還不是因爲你太膽小太無能了!想我張府當年,是何等的富貴,何等的威風,自打跟了你,才知道還有如此窮酸的日子!若不是當年老爺非要把我嫁給你,你以爲我願意嗎?!”

    劉丞相氣得渾身發抖:“你我雖是指腹爲婚,可是我並沒有虧待你,何苦要做的這樣絕?”

    劉夫人迷亂而狂熱:“絕嗎?我覺得一點也不。我這些年的委屈,又和誰說去?我告訴你劉懷仁,這輩子只有你對不起我,沒有我對不起你!”

    這個女人真是自私至極無情至極!

    事已至此,劉丞相頹然地閉上了眼,片刻後,他緩緩地說:“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來,你從未看得起我。事已至此,張氏,我給你一封休書,從此咱們一別兩寬吧。”

    “你不可以休了我!”劉夫人惡狠狠地瞪着劉丞相。“你別忘了,你原本只是個芝麻小官!當年是誰在官場給你打通人脈?是誰給你上下使錢?沒有我們張家,哪有你劉府今天?我告訴你,你別想甩了我,這輩子都別想!”

    “呀!!!”

    劉丞相氣得一腳踢在了劉夫人的嘴上:“你們張家拿着這些破事壓我這麼多年,都絕後了還來噁心我!張氏,我告訴你,今天要麼你滾出劉府大門,要麼你就死在這!”

    劉夫人的嘴角被踢了個大口子,鮮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她捂着嘴,悶悶地笑道:“怎麼,戳到你肺管子了吧?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離開的!”

    想了一會兒,她又低低地說道:“我也沒地方可去了啊......張家沒了,玉炎沒了,都沒了,我還能去哪啊?”說着,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劉玉瑤在一邊看着只覺心酸,但是她不再求情了。

    張家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她還得在劉府好好當她的大小姐呢。劉玉瑤轉過頭對父親說:“父親,您彆氣壞了。既然母親......張氏如此決絕,那也就別念舊情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劉丞相頭痛欲裂,他驀然想到一件事:劉玉瑤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時候休了張氏,以後她可怎麼找婆家?

    末了,他長嘆了一口氣:“把她鎖在房間裏吧。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打開門。張氏,我不會休了你,但是也不會原諒你。你就在芭蕉閣自生自滅吧!”

    說完,他疲憊地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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