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滄問名字沒有絲毫敬意,更像是把滄問當成一個晚輩。
之前明修也講過,暗宗裏遊魂居多。
眼前四人的長相實在太出衆了,他們的年齡看着差不多,估計都是同一時代的,很有可能都是遊魂。
“對了,幽門最近失蹤的人找到了嗎?”
他只問了我一句話,就轉頭看他右手邊的人。
“沒有,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一定對我們非常瞭解。”
回話的人斜倚石凳,雙腳搭在桌子上,如果給他一張牀,他肯定來個貴妃躺。一身古裝扮相,再配上他眉心的硃砂痣。
給我的第一感覺,只有一個字,魅。
“赤門現在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您也知道,手底下的人總想做出點成績給我看,小動作越來越多。”
“清理了吧!以後在我面前不要抽菸了,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尊主。”
原來他們管問我話的人叫尊主,男人手裏還剩大半截的煙,立刻掐滅了。
從他的反應來看,尊主應該是這裏權利最大的人。
剩下三人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一定是之前嚼舌根那人口中的三大門主了。
“龍門的人最近還安生嗎?”
他還在繼續問其他人問題,直接忽略我的存在,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感覺自己站在這裏既尷尬,又多餘。
“龍門內部最近很少發生爭鬥,只是總有人來挑釁我們,尊主,我可要向你討個恩典。”
“哦?”
尊主的眉毛一挑,只見開口說話的人,渾身一顫。
“說得好聽點是討恩典,我看你就是想明搶。”
“文麒,你說話別那麼難聽,最近赤門動作頻頻,接二連三挑戰我龍門。我要不討個恩典,傷了你的人,明宗那幫傢伙肯定來找我麻煩。”
“你既然知道人家會找你麻煩,就不知道收斂點嗎?尊主大人這麼忙,怎麼會管你那點芝麻小事。”
紅衣人低頭整理他衣服上的褶子,眼皮都沒擡一下。
“冷尤,不關幽門的事,你最好別捲進來。”
原來他叫冷尤,這名字很適合他。
“咳咳,敖澤,你想要什麼恩典,說來聽聽。”
敖澤得意的看着另外兩人,他們倆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尊主。
“龍門快到內部競爭的時候了,外門的人不得踏入一步,否則死傷自負。尊主,您看?”
敖澤搓搓手,一臉微笑的看着尊主,他皮膚的顏色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準了。”
“尊主......”
冷尤坐直身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尊主。
“多謝尊主成全。”
文麒將目光轉向我,又看了一眼敖澤,“尊主,既然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處理不守規矩的人了。”
“去吧!”
尊主擺擺手,文麒施了一禮,緩緩走到我身邊,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推門出去了。
“他怎麼說走就走了?”
“尊主這麼大的一個恩典都給你了,我們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
冷尤冷哼一聲,下一秒就出現在我眼前。
“走出去。”
“尊主...你知道我們幽門非常想要......”
“冷尤,不要只看眼前,我會給幽門一個機會的。”
“多謝尊主,只是......”
“好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調查清楚幽門失蹤的人。”
“是,尊主。”
冷尤悻悻的躬身施禮,轉身出去了。
“鬼冶,你過來。”
我長呼一口氣,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再聽下去,我都感覺自己會有生命危險了。
“我現在可以辦理進入宗學的手續了嗎?”
“坐吧!”
尊主指着右手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這是剛纔冷尤坐的位置,石凳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聽說你陣法了得,還會補靈陣?”
“補靈陣?”
敖澤大吼一聲,下了我一跳。
“是。”
“好,好,好,尊主,我們龍門,就缺像他這樣的人才......”
“敖澤,你喊那麼大聲幹嘛?我又不聾,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眼前的敖澤就是一個鐵憨憨,另外兩個門主都走了,我肯定會被安排進龍門。
文麒一早就看出尊主的意思,冷尤還知道向尊主爭取一下我。
哪像眼前的憨憨,要是尊主讓我去其他兩門,他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跟着敖澤這個憨憨,我還能有以後嗎?
“喂,鬼冶,我問你話呢?”
一隻大手壓在我肩膀上,這力道像有好幾袋大米壓在身上一樣。
“對不起,我剛纔走神了,能不能重說一下。”
“暗宗主要管理玄天峯,共有三門,分別是龍門、赤門、幽門,這三門都很缺陣靈師教導他們陣法。”
尊主瞟了一眼敖澤,“我想讓你去龍門,但我有一個要求。”
他都已經說了三門缺少陣靈師,現在又對我提要求,一定認準了我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尊主,還提什麼要求啊!直接報道不就行了。”
尊主瞪了一眼敖澤,他雙手捂住嘴,鐵憨憨就是鐵憨憨,無時無刻都在坑隊友。
“請說。”
“龍門最近失蹤不少人,只要你能查出真相,我保你在玄天峯三門暢行無阻。”
“尊主.....”
敖澤一臉喫驚的看着眼前人,我都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敖澤,這一次我不罰你隱瞞之罪,若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尊主。”
敖澤擦着額頭上的汗,不敢擡頭看尊主。
“鬼冶,你能完成嗎?”
“我可以查,但我今天剛到宗學報道,很多事還不瞭解。”
“在你調查期間,敖澤保護你吧!”
讓敖澤保護我,這樣做會不會太誇張了。
“尊主,您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他,將功折罪。不過,我想知道,鬼冶佈陣的水平和冉希那傢伙比,誰厲害?”
“冉希是我徒弟。”
“那我沒問題了,我現在就帶他回去。”
敖澤將我從石凳上一把撈起來,拽着我就往外走。
我膝蓋磕到桌腿,疼得我欲哭無淚。
我真想破口大罵,他就是一個鐵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