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氏和杜氏的頭低得死死的,聽得喫瓜羣衆的話,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將自己藏起來。

    這個沈氏,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們爲何來負荊請罪,畢竟國公爺一開始便說了,她們做了壞她名聲的事兒。沈婉非要讓國公爺說明,無非就是爲了讓她們更加難堪罷了。

    她們現在只後悔當初沒有再謹慎些,應該讓旁人去傳那謠言,而不是讓自己府中的下人。

    其實她們也冤枉得很,因爲策劃這一切的並不是她們,而是老崔氏。

    前些日子,杜氏去了國公府,看望姑母與小姑子。三人聚在一起了,杜氏便說了崔峯被青雲書院逐出的事兒。杜氏替自己兒子冤枉得很,提起宋子凌更是恨得牙癢癢,還連帶着罵上了沈婉。她一罵沈婉,老小崔氏都想起了舊恨,還是咽不下那口氣。又想起林氏病死了,老崔氏便心生一計,要將她們的臆想傳出去,壞了沈婉的名聲,讓她日後都擡不起頭做人。

    老崔氏是出計者,小崔氏和杜氏便是實施者。當天,便找了幾個心腹,讓她們去傳播那些流言。那些流言的內容便是,沈婉害死了宋恆,宋恆是因爲沈婉鬧着和離,纔沒臉在皇城帶着,請纓去了暮雲山,若他不去暮雲山便不會死。還有就是,沈婉見宋恆回不來了,不但獨霸了將軍府,還害死了林氏。

    流言傳了幾日後,幾乎人人都信了,還多了一個沈婉與賬房有姦情的流言出來。她們雖然不知道是誰傳的,但是還是去推波助瀾了一番。讓府裏的下人,冒充出雲山莊的人,去說看見沈婉和那賬房在後院兒幽會啊!半夜看見賬房翻進了沈婉院子之內的話。就想借此,讓沈婉翻不了身,最好是逼得她活不下去。

    得知皇城中的好多人都信了那流言,還在罵沈婉。她們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中痛快得很。只是她們還沒痛快幾天,便被抓着來負荊請罪了。而老崔氏作爲出計者因爲是國公夫人,便沒有來,國公爺想保住他的最後一層臉皮,便讓她們兩個小輩兒擔下了。

    陳國公臉色發黑,拱手衝沈婉道:“都是老夫治家不嚴,在這兒給你賠罪了。”說完,年過六十的陳國公,衝沈婉彎了腰。

    想他活了六十幾年,除了太后和宮裏的娘娘們,他還是頭一回衝女人彎腰,而且還是個晚輩。

    他雖然覺得丟人,但是卻也沒有辦法,若不做足了,皇上會更加的震怒。

    陳遠威見此,也忙衝沈婉拱手,彎腰行禮。

    沈婉忙道:“國公爺不要如此。”

    這讓人傳謠言的,可是小崔氏和杜氏,可輪不到這個一大把年紀的國公爺,給她行禮賠罪。

    今日,真的是他人生中最丟人的時刻。今日快要下朝的時候,皇上便把他和崔侍郎叫了出來。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將下人們的供詞丟在了他們的臉上。說他們兩家惡意散播流言,詆譭鎮國大將軍的遺孀。不但想逼死朝廷親封的三品誥命夫人,還想讓鎮國大將軍府蒙上恥辱,讓鎮國大將軍死都不得安生,還說他們其心可誅。

    他和崔侍郎看了供詞,連連求饒,只說自己不知此事,回去以後一定好好約束家眷,帶人登門賠罪。當然,他們也的確是不知道這事兒。

    就算如此,皇上還是將他們好一通訓斥,訓斥得他二人擡不起頭來。還治了他們一個治家不嚴的罪,罰了二人一年的俸銀。

    崔侍郎也拱手道:“崔某治家不嚴,在這裏給夫人賠罪了。”

    喫瓜羣衆見此,紛紛道:“這宋夫人的面子可真是大得很呢!連國公爺都要彎下腰給她行禮賠罪呢!”

    “可不是嗎?”

    “不過這陳國公府,也不是什麼善茬兒,怎麼會主動低三下四的來給宋夫人賠罪呢?”

    “是啊!這兩個夫人還揹着荊條,跪在地上請罪,她們以後不要見人了啊!”

    “怕是有人讓他們不得不來,給宋夫人賠罪呢!”

    “誰啊?”

    說那話的人,伸手指了指天。

    喫瓜羣衆們看了看天,頓悟了。除了當今天子,還能有誰呢?

    喫瓜羣衆們不由在心裏感嘆了一句,“宋夫人的面子可真大啊!一個流言都能讓天子出手。”

    沈婉看着陳國公他們道:“諸位的歉意我已經收到了,諸位請回吧!”

    “宋夫人你原諒賤內了?”崔侍郎問。

    沈婉看着正要起來的小崔氏和杜氏,淡淡的道:“我並不打算原諒她們。”

    剛站起來的小崔氏一聽,忍不住怒道:“沈婉你還想怎樣?”

    她們都已經下跪賠罪道歉了,她還想要如何?

    陳國公也黑了臉,他堂堂國公爺,親自來給她一個婦人賠罪,她竟然還不原諒他那兒媳。這個沈氏,分明是沒有將他這個國公爺放在眼裏。

    沈婉聳了聳肩膀道:“我不想怎麼樣,只是不打算原諒你們而已。日後你們見着我便繞道走,否則像你們這種散播謠言傷害我,傷害我家人的人,我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她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衝陳國公福了福,轉身進了將軍府。

    夫人牛啊!守在門口的兩個府兵,悄悄的豎起了大拇子。

    他們鎮國大將軍府,雖然沒了將軍,但是卻也不是好欺負的主。

    陳國公氣得眼角都在抽搐,這個沈氏當真是好生狂妄,硬生生的將他陳、崔兩家的臉皮,扯下來狠狠的踩了兩腳。

    陳遠威瞪着沈婉離開的背影,氣得眼歪嘴斜的衝他爹道:“爹,這個賤人分明是沒有將咱們陳國公府和崔府放在眼裏。”

    陳國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你這媳婦兒,我不想再看見。”

    說完,他便一甩袖子上了馬車。上了馬車後,他也沒讓車伕等兒子兒媳上車,直接讓車伕趕車走了。因爲,他不想再留在這人丟人現眼了。

    “哎……爹我還沒上車呢!”見馬車走了,陳遠威連忙大喊,可是那馬車卻依舊沒停下來。

    崔侍郎也覺得丟人現眼得很,忙上了馬車。陳國公府的馬車走了,陳遠威夫婦,便都上了崔家的馬車。

    上了馬車後,小崔氏和杜氏就哭了起來。

    “你們還有臉哭?”崔侍郎厲聲斥道。

    他現在可是心煩得很,他本是升遷在即的,可如今出了這事兒惹了皇上不喜,他怕是升遷無望了。

    陳遠威一臉厭煩的看了小崔氏一眼道:“我們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小崔氏委屈的道:“這都是婆母的主意,憑什麼都怪我們?”

    杜氏不比小崔氏,只是哭沒有說話,但是心裏也覺得自己冤枉得很。

    陳遠威懶得理她,看着大舅哥道:“大哥今日便將你這妹妹一併帶回去吧!”

    “你什麼意思?”崔侍郎橫眉質問。

    陳遠威道:“我爹說,不想再看見她了。”

    “你要休了我?”小崔氏尖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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