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貴妻臨門:夫君求和離沈婉宋恆 >第64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婉側頭看着宋恆,問:“那你會陪我看一輩子夕陽嗎?”

    宋恆沒有絲毫停頓,點着頭道:“當然。”

    沈婉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因爲她知道,宋恆失去了記憶,在他看來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能與自己相敬如賓。而這些天,自己能與他像夫妻一樣相處,是因爲眼中看到的人是自己而非“沈婉。”

    這兩天總髮噩夢,所以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宋恆喜歡她嗎?雖然她心裏有宋恆,但是宋恆心裏有她嗎?他心裏的人應該是原本的“沈婉”而非她!他以前對她的那些保護,容忍,還有關心,不過是因爲她是他的髮妻“沈婉”。其實她原本只想宋恆能活着回來就好,因爲她們中間已經沒有了林晴雪,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她卻忘記一件事兒,她不是“沈婉”,而宋恆心裏的人卻一直都是“沈婉。”

    若是宋恆恢復了記憶,還讓他曉得,她只是一個,佔了他髮妻“沈婉”身體的孤魂野鬼,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沈婉有些不敢想。

    這些天,宋子玉都乖乖的待在翠玉閣,跟杜嬤嬤學規矩,也沒到劉氏院兒裏用過飯。

    書桌前,宋子玉穿了身藕粉色的交頸襦裙,梳着隨雲鬢,正提筆抄寫着女戒。

    “背挺直。”杜嬤嬤見她背駝了一點兒,一戒尺抽到了宋子玉的背上。

    “啪”的一聲,光聽着就痛。

    “啊……”宋子玉痛呼一聲,手也一抖,在快抄好的宣紙上,畫了長長的一筆。

    杜嬤嬤自然是瞧見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重新抄,今日若是抄不完,大小姐晚上也不必用飯了。”

    宋子玉有些忍不了了,這個杜嬤嬤簡直就是個惡魔,只要她有一點兒不對,就對她動戒尺,完全沒有拿她當小姐看。一開始,她以爲這老東西,只是想立立威而已,沒想到這老東西是日日如此。

    “我不抄了……”宋子玉把毛筆往筆架上一放,打算反抗了。

    杜嬤嬤放下茶杯,毫不在意的道:“不抄便不抄,大小姐今晚別用飯便是。”

    “翠兒你去吩咐廚房,就說大小姐晚上不想喫飯,不用準備她的,只准備你我二人的便是。”

    翠兒看了正瞪着她的大小姐一眼,垂着頭說了聲:“是。”

    然後便退出房間,去了廚房。

    她心裏是很佩服杜嬤嬤的,對小姐說打就打,說罰就罰,半點兒都不手軟。訓斥起小姐來,那也是頭頭是道,小姐連還嘴的能力都沒有。

    看見小姐杜嬤嬤打,說實話,她心裏還有些痛快,因爲大小姐就是欠打。夫人給小姐請這個教養嬤嬤,還真是請對了。

    “你……不喫就不喫……”宋子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甩着袖子就回了臥房。

    杜嬤嬤看着宋子玉負氣而走的宋子玉,不由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宋家大小姐,教導成一個知書識禮,性子柔善的大家閨秀,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午後,不想午睡的沈婉,在坐在院子裏的貴妃椅上,懶懶的曬着太陽。

    雲管家拿這個帖子進了院子。

    “夫人。”雲管家先是衝沈婉行了禮,才道:“魏國公夫人後日生辰,在府中設宴,特遞了帖子來,請夫人攜大小姐前去赴宴。”

    沈婉接過雲管家手中的帖子,翻開草草的掃了兩眼道:“那魏國公府人一直都瞧不上我,辦個生辰宴,怎麼還給我送了帖子?”而且,還要她帶着宋子玉一起去,這魏國公夫人這是忽然轉性了?

    雲管家道:“魏國公府是淑妃娘娘的母家。”

    “哦……”沈婉拉了個長音,笑着道:“難怪如此。”

    魏國公夫人忽然想她示好,估摸着也是淑妃娘娘授意,特地寫了帶宋子玉去,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婉用守着的帖子扇了扇風,懶懶的道:“樹大招風啊!”

    垂眼看着自己腳尖兒的雲管家,擡眼看了沈婉一眼。他們家這位夫人,瞧着可真不像是從鄉野出來的,這後宮之事看得也是透徹得很。很明顯,淑妃是想拉攏宋家,但是她在宮裏不太方便,便讓她的母家出手拉攏宋家。

    “夫人可要去?”雲管家問。

    沈婉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這個樣子去什麼?我不去了,你隨便準備一份兒賀禮送去吧!”

    她現在懷着孕,自不好出去走動。而且,既然知道那魏國公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怎麼會去呢?她不但不會去,也不會讓宋子玉去。讓人準備好賀禮送上門兒去,已經算是給足魏國公府面子了。

    “是。”雲管家又衝沈婉拱手行了個禮,離開了秋實院兒。

    邕州城

    劉宅裏主家正擺着酒席,宴請從皇城來的貴客。

    穿着淡綠色紗衣的女子,在鋪着地毯的廳中,柔弱無骨的舞動着。

    “向老闆我敬你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劉宅的主人劉尋衝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向老闆舉起了酒杯。

    向西端起酒杯,隔空與劉尋碰了碰。

    這劉尋是個邕州境內最大的茶商,這回向西爲了明年開春兒後,鋪子裏能上一批好的春茶,特地跑了趟邕州,想尋個靠譜的供貨商。

    在邕州待了幾日,經人牽線搭橋,與這劉尋做上了生意。

    這劉家不但有茶園千畝,更有最好的製茶手藝。

    向西喝完酒,身邊後者的丫環便給她把酒斟上了。

    向西用手輕輕釦着桌面兒,欣賞着舞姬的舞姿。要說這舞姬的舞技有多高超吧!那是沒有的。這舞姬的舞姿很是大膽,十分的奔放,誘惑十足。男人嘛!都好這一口,他自然也是喜歡看的。

    劉尋瞧向西一直盯着自己跳舞的小妾瞧,便笑着道:“向老闆瞧上我這小妾了?”

    這劉尋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生了一副好皮囊,瞧着儒雅得很,很是正派。但是,同他做過生意和打過交道的人,都曉得他劉尋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向西一聽劉尋說這跳舞的人是他的小妾,頓時面露尷尬之色,從劉尋拱了拱手,十分抱歉的道:“向某不知此人是劉老闆的妾氏失禮了。”

    向西也算是走過南闖過北的,與別人做生意,主家設宴款待時,也常會讓府中養着的舞姬作陪跳舞。若是他多瞧了幾眼的,晚上自會往他歇下的廂房送。這舞姬模樣生得不錯,身段也好得很,他也瞧上了,便一如往常一樣,一直看着這舞姬跳舞。只是,他沒想到,這劉尋竟然讓他自己的小妾出來跳這樣的舞。

    難怪幫他牽線搭橋的人說,劉尋此人有些荒唐。

    這,確實是有些荒唐。

    “哈哈……”劉尋大笑着道:“無妨,向老闆瞧得上我這小妾,也證明我劉某人有眼光不是。雪娘,還不去陪向老闆喝上兩杯。”

    被稱爲雪孃的舞姬,停了下來,臉上帶着嫵媚的笑,扭着腰,搖曳生姿的朝向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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