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再鋒利,也得爲他所用纔有留下的價值。

    "蘇沅,你可知朕留下你所謂何意?"

    皇帝心中已然起疑,正好藉此機會試探蘇沅一番。"角鬥場之事牽扯衆多,如今因着秦芷兮一人疏忽,毀了多半證據,這案子愈發難查了。"

    一朝天子開口說案子難查,難道是不想讓他繼續追查下去?

    蘇沅似有察覺,拱手垂眸道:"臣受陛下器重執掌錦衣衛。爲陛下分憂乃是職責所在。案子難查與否,臣不敢妄論。"

    輕飄飄一句話表明了立場。卻模糊了對查案的態度。不愧是他看中之人,這般縝密心思,旁人確實是比不得。

    皇帝看向蘇沅的眼神多了幾分滿意,只要利刃在他手中,那一切便好說。

    "一個小小的角鬥場鬧的滿城風雨,可欣喜歡鬧便讓她胡鬧去。朕是累了。"皇帝說到此有意頓了頓,微寒目光落在蘇沅身上,"不想在看到這些消息。"

    角鬥場之事牽扯衆多,這樣查下去牽扯進來的官員定然不再少數。這種事情傳出去只會讓皇家面上無光,倒顯得他這個天子無能,索性藉此機會停下來。

    蘇沅何等玲瓏心思,聽到此處已經明白皇帝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蘇沅不禁想到秦芷兮離開時的神情,這件事將她捲入其中,讓他如何停手?

    事到如今。只能先應下皇帝的話。

    "臣日後定當嚴加約束錦衣衛,莫讓陛下爲此事煩憂。"

    皇帝滿意點點頭。"你跟隨在朕身邊多年,應當是最懂朕心思的。"

    恩威並重,沉沉壓在蘇沅身上,他面色不改,仍舊是那般清冷模樣,連客套話都未說。便退了出去。

    待蘇沅離開,皇帝心中仍是起疑。一切似乎太過順利了,"去把太傅傳來,朕有話要與他說。"

    蘇沅出了御書房,穿過御花園,在小宮門處見到了那等候多時的清麗身影。

    秦芷兮怎會在此處?難道是在等他?

    蘇沅心中一喜,腳步不由得快了幾分,"阿芷,你怎在此處?"

    秦芷兮聞言緩緩轉身,見蘇沅面色無異,稍稍鬆了一口氣。"我心有疑惑需蘇督主解答,府中無事。便在此等候片刻。"

    果然是在等他。蘇沅脣角不自覺掠起,寒意稍融,"讓你久等了。"

    "不久。"秦芷兮輕輕搖頭,皇帝留下蘇沅定然是有要事吩咐。不知是否與她有關?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沅邀秦芷兮上了馬車,待到了熱鬧的街市。耳邊一片嘈雜之聲,秦芷兮心中斟酌許久。緩緩開口道:"蘇督主,陛下留下你可是因證據被毀之事?"

    想到皇帝言辭間的試探之意。蘇沅墨眸輕動,"陛下所言之事。與角鬥場有關。"

    與角鬥場有關?秦芷兮一怔,想到皇帝先前所言。不允許她再插手角鬥場之事,難道蘇沅也亦然?

    "角鬥場之事牽扯衆多,陛下心中有他的顧忌。"蘇沅說到此頓了頓,轉眸看向一旁秦芷兮,她已經因此受了不少傷,此時停下豈不是讓她平白受了委屈?

    這怎能讓他安心?

    "阿芷須得耐心等待上些時日了。"蘇沅如此說着,既然明着查案不成,那就暗中着手。他執掌錦衣衛多年,暗中勢力早已滲入朝中,不信查不清楚此事。

    有心查案,卻處處受阻。

    "多等些時日便會有結果嗎?"秦芷兮不由得皺了皺眉,實在難以做到冷眼旁觀,事情未明,朱寒尚未抓住,讓她如何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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