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就成了舍下?

    秦芷兮心中驚訝,連忙答道:"我並無此意。"

    蘇沅怎會有如此想法?難道是她說錯了話?秦芷兮瞥了一眼蘇庭,猶如枝頭枯葉,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墜落下去,心頭一緊。

    奈何腕間手扣得極緊,根本不容她甩開。

    兩邊爲難,一時間難以做出取捨。

    秦芷兮再看蘇沅滿面認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蘇督主。蘇庭哥哥喝醉了,望江樓極高。我只是憂心他的安危。"

    人都喝糊塗了,這般高度摔下去,只怕性命難保啊。

    秦芷兮怎能不憂心?

    "死不了。"蘇沅薄脣輕動,面色愈發冷峻,墨眸一瞬不瞬盯着秦芷兮,不放過她面上一絲神情變化。"你這般擔心他,怎不見你爲本督主這般憂心?"

    爲蘇沅憂心?

    秦芷兮頓時啞然,蘇沅一來並未深陷陷阱,二來又未曾醉糊塗,有何需要擔憂?

    秦芷兮百思不得其解,試探着問道:"蘇督主可是身子不適?"

    難道身子無礙,秦芷兮就可不必掛懷了嗎?蘇沅心中氣悶,面色愈發黑,掃了一眼還在耍酒瘋的蘇庭,寒芒一閃而過。

    借酒裝瘋。當真是好手段!

    "不就是喝醉了,能出什麼事?"

    秦芷兮張了張口。不知還能如何解釋,蘇沅當即喚來了林辭,輕輕一瞥,"蘇家公子喝醉了,你把他送回去。"

    跟在蘇督主身側,便是要爲督主排憂解難。林辭對自己身份早已認命。聞言足尖一點,飛身閃下。幾部落在蘇庭身側,揪着衣領把人拖了回去,"蘇公子,你該回府了。"

    "你是誰?"蘇庭雖是喝醉,一身功夫還在,不滿被人提溜小雞仔一般提溜着,反手一掌,脫身而出。

    定睛一看,認出了林辭。

    "你不是蘇沅身邊的人,管本公子作甚?"蘇庭想到蘇沅就覺得火氣上涌。抓着酒罈子就朝林辭扔去,怒罵道:"怎麼。蘇督主逼着阿芷成婚還不夠,還要插手管本公子的事?"

    逼着秦芷兮成婚?

    蘇沅眉目微冷,寒意愈發冷冽,脣畔掠起一個涼薄淺笑。蘇家嫡子如此放肆,看來還是不留的好。

    "你回去告訴蘇沅。陛下同意又如何?他一個太監配不上阿芷!"蘇庭藉着醉意一把甩開前來攙扶的小廝,搖搖晃晃走向扶欄。擡手指天,"上天何其不公。竟然如此對待阿芷!"

    配不上?蘇沅心中殺意暴漲,他與秦芷兮的婚事豈輪得到蘇庭置喙?蘇家之人果然各個如此不堪。

    身形一動。秦芷兮回眸關切之際,蘇沅身形已然落到扶欄之上。

    不過輕輕一瞥。殺意流轉,一身寒意襲向蘇庭。

    "你便配得上阿芷嗎?"蘇沅脣角輕掠,似是無意,配合上冷峻面色,猶如嘲諷,"不知死活。"

    蘇庭酒醒了大半,看清眼前之人,先前壓抑的火氣直冒頭頂,跳起來怒罵道:"蘇沅,你個無恥小人!先前一句籤文,你便對阿芷退避三舍!如今真相大白,你又巴巴湊過去,如此薄情之人如何能配得上阿芷!"

    越想越怒,他這麼多年小心護着的姑娘怎就落到了蘇沅手中?

    "阿芷!阿芷!"蘇庭心中劇痛,雙目赤紅,"是我不好,是我沒能護住你啊"!"

    當真是找死!蘇沅掃過腳下扶欄,內力輕輕一震,"既知道自己是個廢物,便莫要在此處礙眼。"

    說罷也不看蘇庭是何神色,飛身躍入空中,幾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聽"吱呀"一聲,扶欄斷裂,蘇庭身子猛地向後仰去,眼看就要從高處墜落。

    秦芷兮心中一慌,"蘇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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