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想想都覺得後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喊的耿薪,果然跟他主子一樣是個壞坯子,他當初怎就想不開把人放了進來?
耿薪跪在地上渾然未覺。只是一個勁兒懇求秦芷兮去救蘇庭。
林辭手腳麻利,備好了兩匹馬牽到府門口,"屬下隨夫人一同前去。"
要是秦芷兮在蘇府受了什麼委屈,他豈不是罪過大了?
"好!"秦芷兮翻身上馬,林辭騎馬跟在她身側,耿薪小跑而來。"那小的?"
"督主府沒有多餘的馬匹給你,自己跑過去吧。"
林辭冷哼一聲。騎馬靠近秦芷兮,"夫人,蘇庭那裏也不知情況如何。"
秦芷兮眉頭一擰,書中馬鞭揚起,策馬疾行而去,林辭緊緊跟在她身後。
她認得蘇府的路。一路騎馬疾行,待行至蘇府門口,不等馬兒站穩,翻身跳下,就往蘇府裏面走。
守門的侍衛一看是秦芷兮,手中長矛一橫,將人攔下,"站住!"
"放肆!"林辭幾步衝過去攔在秦芷兮身前,怒罵道:"我家夫人也是你們能攔的?"
聞言,領頭的侍衛輕笑一聲。"我們自然認得蘇督主的夫人。只是此處乃蘇府,太傅府邸。非府中之人沒有請帖不得擅入!"
蘇府什麼時候這麼多規矩了?秦芷兮自小與蘇庭相識,進出蘇府多次,這還是頭一回被攔下。
"我也不能進去嗎?"秦芷兮眉頭一擰,想到耿薪的話,"蘇庭哥哥現在何處?我見他一面便走。"
守門侍衛一聽頓時樂了,這般明明晃晃來找別的男子。秦芷兮當真是個神人!
他上下打量秦芷兮一眼,好言規勸。"蘇夫人,如今你已經成婚,再與我家公子來往於禮不和。"
見不到蘇庭,她如何能安心?
秦芷兮黛眉輕蹙,清眸之中寒意乍現,冷聲問道:"今日這蘇府我是進不得了?"
"還請夫人莫要爲難小的。"守衛兩人話說的規矩,卻無半分尊敬之意。滿面嘲諷。
"既是如此……"秦芷兮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足尖一點。翩然而起,身若驚鴻落在蘇府屋檐之上,"那我便自己闖進去。"
說罷從屋檐之上飄落,朝蘇府內院掠去。
"夫人。等等屬下!"
兩個守衛在林辭手裏過不了兩招就敗下陣來,林辭連忙跟上秦芷兮。
蘇府庭院深深。秦芷兮來過數次,駕輕就熟在院中尋找。聽到一處傳來吵鬧哭聲,循聲找去。一眼看到了那被吊起來的蘇庭。
誠如耿薪所說,蘇庭被拖了外衣。雙手被麻繩吊着綁在樹上,渾身上下都是交錯的鞭痕。衣服破裂,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一身衣物。
蘇府老夫人跪在地上哭得聲音都沙啞了,"夫君,別打了,不能打了啊!庭兒要受不住了啊!"
"婦人之仁,老夫今日不好好教導他規矩,他早晚闖出大禍來!"蘇太傅年逾古稀,精神十足,手中握着倒刺長鞭,一把推開了老夫人,再次揚鞭朝蘇庭抽去,"孽子,你可知錯?"
"蘇庭哥哥!"
秦芷兮心中一緊,再顧不得其他閃身攔在蘇庭面前,擡手扣住甩過來的長鞭。
"秦芷兮,你怎來了?"蘇太傅狠狠扯了扯手中的長鞭,奈何秦芷兮抓的太緊,動彈分毫都難,一怒之下丟了鞭子,"誰放你進來的?這是蘇府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