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一番言辭着實把秦芷兮嚇得不輕,"爹爹,好端端的怎這般說?"

    "阿芷,我是過來人。有些事你還小,尚不明白。"

    秦將軍雖是軍人出身,風花雪月不大懂,但該知曉的道理還是明白的,"你算算你們成婚才幾日,按理說正是濃情蜜意。他不粘在你身側。甚至還想着避開你,一定是做賊心虛!"

    要不是見不得人。又怎會不讓秦芷兮聽?思及此,秦將軍長嘆一聲,本以爲蘇沅是個不同的,怎料也這般不讓人省心。

    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讓軍中可靠的好好查一查,看看蘇沅究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阿芷。你莫怕,萬事爹爹爲你做主。"秦將軍用力拍了拍秦芷兮肩膀,想要安慰秦芷兮兩句,搜腸刮肚也不知該如何說,只有這麼幹巴巴一句。

    秦芷兮頓時哭笑不得,不過是避開她談話,怎落到自家爹爹眼中成了這般十惡不赦?

    眼瞅着秦將軍話越說越離譜,秦芷兮不由得輕嘆一聲,不得不打斷道:"爹爹,我相信夫君不會如此。"

    不會如此?秦將軍一怔。皺眉看着秦芷兮,滿是不贊同。"阿芷,人心隔肚皮,有些事不得不防。"

    秦芷兮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兩世爲人,這個道理她怎會不懂?

    只是這人是蘇沅啊。

    明明不喜蘇沅有事避開自己,卻在察覺到她心思時默許了此事。說到底也只是因爲她信他。

    "爹爹,他是女兒的夫君啊。"秦芷兮藏於袖中的手緩緩鬆開。仰頭看着身側秦將軍,清麗容顏上並無半分愁容,眸中清澈,滿是信任。

    "這婚事雖是陛下賜下的,女兒卻也是應允的。如今我與蘇沅已經成婚,日夜同寢,若連身側之人我都信不過,又該信誰呢?"

    不過才幾日就這般信任蘇沅?秦將軍面上露出幾分詫異,不由得生出幾分"兒大不由娘"的心酸感,"那你是信他不信爹爹了?"

    這又是哪裏來的比較?秦芷兮緩緩擡手抓住秦將軍的大掌。與想象中一般乾燥溫暖,與蘇沅手掌不同。卻一樣能讓她安心。

    "爹爹,在女兒看來,夫君亦是家人,與爹爹並無不同。"秦芷兮說着輕輕搖晃秦將軍大掌。她鮮少做這般撒嬌的動作,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這般說爹爹可否明白?"

    這才成婚幾日,怎就一樣了呢?秦將軍心中仍是不大痛快。垂眸見女兒如此乖巧,又不忍繼續說下去。"罷了,你信他就信他吧。"

    他這個做爹爹的替女兒多操心些。派人查個清楚便是。

    不再繼續糾纏此事就好。秦芷兮長舒一口氣,脣角笑意擴大了幾分。"爹爹,耽擱了這麼久,飯菜怕是都涼了。我們快去用膳吧。"

    果然是嫁了人的姑娘,心裏頭向着夫家。秦將軍心中酸的冒泡泡,幽怨地看了一眼蘇沅書房的方向,"喫飯就喫飯。"

    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又停了下來,"阿芷,聽老太君說你把婉兒接到了督主府?"

    秦芷兮眉頭一跳,就知道秦將軍還是放心不下秦婉兒,輕輕點頭,"婉兒身子不適,我便把她接到此處照顧。"

    秦將軍不疑有他,大手一拍,笑道:"正巧,那便一起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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