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一人承擔!"
慶安帝冷笑一聲,怒意更盛,"這麼大的事情你承擔的起嗎?"
自打先帝建國以來費盡心思隱藏的祕密,一旦傳到外界。輕則皇室威名不在,重則江山動搖,如此罪責豈是秦芷兮一個小小女子承擔得起的?
承擔不起又能如何?秦芷兮垂眸看向手中的竹筒,事已至此,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秦芷兮心中苦澀瀰漫,卻又生出幾分慶幸。
所幸此刻蘇沅不在此處。不然要是他看見自己這般模樣,又該責怪她食言了。
"擅闖多寶塔。窺探往事皆是臣女一人,陛下心中震怒,臣女甘願奉上性命。"秦芷兮說着頓了頓,將這竹筒送到慶安帝面前。
"臣女命薄如紙,死不足惜。只是舍不下府中老太君。"
秦府老太君?
秦芷兮不提還好,如今一開口。慶安帝倒是想到不少往事,冷笑一聲,"朕竟忘了,還有一個秦府老太君。"
說起來那件事,老太君也參與其中。
秦芷兮心中一慌,咬牙說道:"老太君素來恪守禮教,安守本分,這麼多年從未多言什麼。還望陛下看在老太君多年自持的份上,讓臣女將這份解藥交予爹爹,保全老太君性命。了卻臣女最後一樁心事。"
想要交予秦將軍?誰知道這其中又藏着什麼?慶安帝心中疑竇叢生,擡手想要拿過竹筒。秦芷兮卻避開了皇帝的手。
這是有祕密?慶安帝冷眸掃向一旁,擡手指向秦將軍,"將他壓下去,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得靠近!"
"皇上!小女……"秦將軍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慶安帝一擺手,驟然打斷,"壓下去!"
見他還想說些什麼。秦芷兮朝他看了一眼,不輕不重地搖了搖頭。
爲今之計。能保全一個是一個!只是蘇沅……秦芷兮心思微動,到底還是生出了幾分不捨。
看着秦芷兮,一心求死卻還是一身桀驁,此時若不好生安撫難免橫生事端。
心思轉動間,慶安帝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一手奪過了秦芷兮手中的解藥,"老太君那裏,朕自會妥善處置。"
平穩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出事了。
有些事,還是死人更加能保守祕密。除了秦芷兮,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了那柳桉。
"你這解藥從何而來?"慶安帝冷眸掃過一旁侍衛,侍衛連忙回道:"回稟陛下,多寶塔內多處坍塌。屬下未曾找到任何密道,更未見過賊人柳桉。"
沒找到柳桉?慶安帝狠狠皺眉。心中再次一沉,殺意暴漲。"秦芷兮,人呢?"
"殺了。"秦芷兮紅脣輕動。吐出二字,慶安帝心中驚駭。握住長劍的手都顫動幾分,"你把他殺了?"
"柳桉擅自給老太君下毒。此仇不報難平臣女心中怨恨。"秦芷兮說的一派坦然,清眸之中毫無遮掩,定定看着慶安帝。
"柳桉功夫不濟,仗着機關橫行。臣女拿到了解藥,便殺了此人。"
"你!"慶安帝指着秦芷兮久久難以言語,眼眸微眯的瞬間,心思百轉。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今秦芷兮就這麼一句話就讓她相信此事,實在是太過荒謬。
偏生還找不到柳桉此人!
這事情一樁樁就沒有一個順心的,慶安帝顯然已經氣急了,"胡鬧!秦芷兮,你當真是不想活了!"
說罷竟是把手中長劍收回,狠狠插在地上,怒道:"既然你自知有罪,便在此處自裁謝罪吧!"
話音剛落,慶安帝倏地聽到凌亂馬蹄聲,心底一緊,頓時怒道:"朕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