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你卻依舊高高在上春風得意!"秦婉兒聲線微哽,目光越發瘮人。

    "若不是你,我怎麼會給老太君下毒?又怎麼會給柳桉送解藥?又怎麼會在這佛堂之中,日日禮佛。祈求你橫死!"

    "我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你害的嗎!"

    劈頭蓋臉的將這些白宣都丟到了秦芷兮臉上,秦婉兒藏在白宣下的手突然寒光一閃,"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話音剛落,秦婉兒的面目也陡然猙獰了起來。

    寒光乍起,匕首淬着冷意。帶着凌厲的破空聲,就這麼不着防備的朝着秦芷兮心口而去。

    "你去死吧!"秦婉兒雙眼圓睜。裏頭早已遍佈血絲,眼看着匕首就要插進秦芷兮的心臟。

    只是下一秒,秦芷兮下意識的側身一讓,反手扣住了秦婉兒的手腕,就這麼一轉,一扭。而後匕首便頓時換了一個方向。

    哧--

    匕首沒入血肉,發出一聲悶響,秦婉兒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依舊瞪大了眼,看着秦芷兮。

    "該死的人,是你!"

    不可能!她方纔分明可以殺了秦芷兮的!

    秦婉兒一字一字,眼底越發兇狠,只是秦芷兮看着她胸口的那把匕首,神色突然一頓。

    "這把匕首,還是父親送我們的及笄禮。原本,是讓我們自衛用的。"秦芷兮下意識的撫了撫匕首上的紋刻。聲音落地,輕如鴻毛。

    聞言,秦婉兒圓睜的雙眼這才輕輕眨了眨,早已蓄滿了眼眶的淚,這才落了下來。

    竟也鬼使神差地低了低頭,順着視線看向了秦芷兮撫摸過的方向。那一個小巧的"婉"字,還是秦將軍親手刻上去的。

    秦婉兒的心陡然一顫。話要出口的瞬間,整個人卻陡然脫力,直直的朝後倒了下去,過往一幕幕都瞬間浮現在了腦海裏。

    什麼時候,自己和秦府竟然變成了這般?

    秦婉兒微微眨了眨眼,眼前彷彿還是少年時,幾人圍坐在一起賞月、捉螢火蟲的時光。

    一行清淚落下,秦婉兒像是想伸手捉住些什麼,卻終究脫力地落了下來。

    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秦芷兮也不再低頭看她。只是擡腳走出佛堂時,外頭天已經破曉。她擡眸看了看天色,頓時覺得這光線有些刺眼。

    秦芷兮站在祠堂外,突然想起了先前秦將軍在祠堂給伯父伯母上香時說的話。

    "婉兒那裏,你們看着辦吧。莫要讓老太君知道。"

    只是說話時,他的身子卻依舊忍不住有些輕顫……

    秦芷兮微微閉了閉眼。直到適應了光線這纔再次睜開,而後便是一片清明。

    "找塊好地。好生安葬了吧。"

    兩世糾葛,至此方休。

    "是。"門外守着的侍衛立刻應了下來。着手安排了下去……

    "阿芷,先休息。"佛堂外。蘇沅早已備了小粥等在了外面,一見她出來。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熟悉的溫度傳來,秦芷兮紛亂的心頓時定了幾分。

    皇帝那裏怕是沒這麼容易過去,多寶塔如今也塌了大半,這件事怕是沒這麼容易了結。

    果不其然,兩人還沒走出院門,傳旨的公公便已到了。

    不同於以往的畢恭畢敬,這次宣旨時,公公的態度倒是輕慢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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