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府督辦多寶塔一事不力,秦家嫡女,蘇沅之妻……"

    公公讀到這裏。還刻意頓了頓,擡頭斜眼睨了兩人一眼,而後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橫加干涉致使多寶塔毀,本當重罰,然朕念及其製成圖紙。功過相抵,蘇沅罰俸三月。秦家任何人不得插手多寶塔,以示警戒,欽此。"

    分明是秦府的事情,卻刻意帶上蘇沅,分明是記恨上了昨夜之事,故意在這裏告誡。

    秦芷兮心底一沉。眸光微閃。

    不想牽扯到他,可終究還是逃不過。

    感受到她略帶了幾分愧疚的目光,蘇沅神色微頓,而後不着痕跡的碰了碰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內疚。

    視線相對的瞬間,秦芷兮眼底的情緒才陡然化開,笑如一池春水,頓時流光瀲灩。

    "還愣着做什麼,接旨吧。"公公拈起個蘭花指理了理鬢角的碎髮,這才斜着眼瞅着秦芷兮。越發看她不順眼,尖細着嗓子矯揉造作。

    "臣、臣婦接旨!謝主隆恩。"

    等公公走後。秦芷兮看着蘇沅手裏的聖旨,明晃晃地更覺刺眼。

    多寶塔這事表明算是揭過去了,可皇帝的猜忌卻分明越發重了,也不知道爹爹那裏如何了……

    "父親那裏,被罰了閉門月餘。"心思微轉間,秦芷兮便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冷香傳來,才稍顯安心。

    閉門月餘?還是要試圖架空秦家的兵權?

    秦芷兮眼底閃過了一抹譏諷。

    有時候權力真是樣可怕的東西。讓人喪失理智而毫不自知,即便是爲了自保,只要牽扯到了權力,便容易陷入一個怪圈。

    "先去休息。"看着秦芷兮眼下的一抹青黑,蘇沅眼底頓時多了幾分心疼。

    慶安帝對兵權的覬覦不是一日兩日,此番更是張貼了招募新兵的告示,其心思昭然若揭,只是這些事,自然不必讓阿芷擔憂了。

    只是蘇庭那裏,倒是麻煩。接手了多寶塔一事,難免不會找藉口上門。

    一想到這裏。蘇沅的神色陡然一沉,周身的氣勢也微微一變,正在喝粥的秦芷兮頓時一怔,剛擡眸卻見蘇沅神色如常。

    方纔。是自己的錯覺?

    微微搖了搖頭,秦芷兮也不在多想。喝了粥便睡下了,剛躺下便見蘇沅並無要過來的意思。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夫君不來休息嗎?"

    "我怕過來了,你休息不好。"蘇沅眼底笑意深深。開口時卻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秦芷兮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暗示,臉色頓時紅了起來。拉過被子半矇住臉,只留了一雙眸子在外頭。笑嗔了一句,"不知羞!"

    見狀,蘇沅喉間一緊,強忍住將人拆骨入腹的衝動,上前輕輕扯下了她的被角,對上那嫣紅的嘴脣時,到底還是有些沒忍住。

    脣齒交纏數息,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微亂,蘇沅這纔有些戀戀不捨的半直起身子。

    順勢替她掖了掖被角,他的嗓音裏也染上了幾分喑啞,"可別蒙壞了。"

    見她臉上桃色愈濃,蘇沅眼底的笑意越發深了幾分,"睡吧。"

    在一旁坐着看了一會兒,直到聽聞秦芷兮的呼吸聲逐漸平緩了下來,蘇沅才轉身走了出去。

    既然是招募新兵,那他也是時候去軍營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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